顾昭就默默地坐在江姜的对面,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发呆,没说话。 江姜有些无奈的撇撇嘴,伸出手来拍了拍顾昭的手背,“昭昭,咱们不能任由别人欺负自己啊。”颇有些她这个年纪没有的语重心长。 顾昭还是没说话,只是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江姜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没事的,以后我护着你!”江姜也不再劝,自己毕竟也才跟顾昭认识一个上午的时间。顾昭能开口提醒她小心那两个神经病,甚至刚刚在教室的时候还会站到她身前护着她,已经实属不易。 毕竟川哥也说了,昭昭内向,自己不要吓着她才好。 听见江姜的这一句话,顾昭才有了一点反应,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对面这个跟自己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孩。 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听到这一句话让顾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一些温暖的东西经过江姜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传到了自己的心里。 自打那天开始,江姜每日便与顾昭形影不离,三四个月下来,两个小姑娘也是完全玩熟了。 顾昭说到底当时也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与同龄的江姜自然也玩得来。 这一段时间里,除了何文琴每天要来挨江姜一顿骂以外,居然也没有发生任何别的事。 尤其是何文俊,安分的简直不像他。 就连何文琴,每天挨一顿骂居然都没有动手,顶多就是一些什么锁门的小把戏,没有像以前那样,没有对顾昭两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顾昭跟江姜都不止一次地猜想,何文琴是不是开发了一些什么名叫“”的新属性。 这几个月里,简直就是何文琴无能狂怒的纪实录。 场景一: 何文琴:“呦,江同学又带你的小跟班去上厕所啊?” 江姜都不带看她:“别以为你身上喷了那劣质香水,我就闻不到你身上那股人渣味儿。” 何文琴:“你!” 江姜扯着顾昭已经扬长而去。 场景二: 何文琴:“好人呐,江姜,你算是成顾昭家长了?来学校收养孤儿啊~” 江姜白她一眼:“啧,上帝真是公平的,给了你丑陋的外表,还会给你没用的脑子,这样你就不会显得不协调了。” 何文琴:“你!” 江姜再次拉着顾昭扬长而去。 场景三: 何文琴开始从顾昭这边下手:“呦,顾大小姐,周四的家长会,你不会又是孤儿吧,别说我说话难听哈,但是你是真没家人吗?” 江姜都没等何文琴的话说完,就瞪她一眼:“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就别说了,这样显得你很没自知之明。” 何文琴又一次:“你!” 这次变成了顾昭拉着江姜扬长而去。 顾昭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何文俊兄妹俩这几个月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总让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哎呦,昭昭,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江姜躺在顾昭家的沙发上,手臂举在空中乱动,“你管他们呢,说不定就是学乖了。” 顾昭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默默地摇了摇头,那两人越不对劲,她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浓。 尤其是何文俊。 何文俊这个人比何文琴恐怖多了,何文琴的恶意好歹还是浮于表面的,但何文俊的就不一样了。 何文俊就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坏了根的人,怎么可能学乖? “昭昭,咱们晚上吃什么?”江姜躺在那,总算是将举在空中的手臂放了下来,看向那头正在思考的顾昭。 江姜的家里人好像也不怎么管她,有事没事她就跑到顾昭家跟顾昭住。 顾昭也不在意,反正家里也就她一个人。 江姜来了,有人陪她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江姜这么问,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的确也是到饭点了。 “出去吃还是点外卖?”顾昭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询问江姜的意见。 江姜怀里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想出去吃吗?” “我都行,点外卖吧。”顾昭听江姜那个哈欠就知道她不想出门了,没等江姜哈欠打完,她就已经打开了某外卖软件。 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江姜懒洋洋地声音从沙发那头传了过来:“那就点外卖吧,咱们。不想出门了~” “行,还是前天你想吃的那家店吗?” 江姜一个弹起,趴到了顾昭的肩膀上:“不吃那家,那家不辣,你肯定不喜欢吃。”划拉着顾昭的手机界面,江姜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昭一个大连长起来的人,莫名地喜欢吃辣这一点也就只有江姜能惯着她。从小到大,不管是顾南也好,顾风蕊也是,就连秦霄贤也一样,都不能吃辣。 反而是小时候在北京长大的江姜,居然也跟顾昭一样喜欢吃辣,两个人口味都一样,她们俩要是玩不来才有鬼。 这件事让顾昭偷偷高兴了好久,就是那种,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跟你感受到一样的快乐的那种感觉,谁懂? 点完外卖,江姜就像没了骨头一般,跟个挂件一样耷拉在顾昭的身上不愿意起来。 “姜姜,”将晚饭问题解决后,顾昭的大脑就又转回了刚刚的那个问题,“我真觉得不对劲,那俩太不对劲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江姜趴在顾昭的身上,说话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一般,闷闷的。 “嗯,”顾昭也没动,就让江姜这么靠在自己身上,“何文俊太不正常了。” 江姜没说话,只是猛地直起身来,给顾昭吓一跳。 “他俩以前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过分啊,意思现在在给我俩憋个大招呗,那也别当人了,当狗算了吧!”女孩盘腿坐回沙发上,语气愤愤不平。 顾昭看着江姜那劲儿劲儿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可乐。事实上,她也确实是笑出来了。 “你笑啥啊,我说真的呢,”江姜有些没好气的戳戳她,“以前他们那么欺负你,你就那么受着,这多难受啊!还笑,还笑!” “又是画你桌子,又是丢你书包,还往你水杯里放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你刚好看到了,那你不就喝了吗?” “最可恨的就是那何文琴,她怎么可以打人!好意思吗?就仗着自己是一傻大个儿呗!” 顾昭听到这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