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显然是触犯了众怒。 尤其是对于珊珊来迟,被彻底排除在最外围的王一飞来说,王以豪加塞儿(插队)的性质比杀人还严重。 同时也意味着,王一飞自己能够挤上电梯的概率又缩小了。 而本应该跟他一起因迟到而受过的人也少了一个。 这对王一飞本人来说,无异于耻辱。 按照他一贯的说话语气来讲就是: 这事儿要能忍,那他妈屎都能吃! 不行!非得把以豪这小崽子给扒出来不可。 不能让他就这么上去了。 说干就干。 王一飞也从人流最末端转移到了电梯右翼。 仗着他胳膊长,伸手就是一通乱抓。 边抓边嚷嚷:“不管!以豪,你给我出来!大家伙儿都排队嘞,你加塞儿能管么?出来排队来!这趟上不了,就坐下趟,旁边不还有电梯嘞?再说有恁哥哥我陪你嘞,你怕个鸡儿!” 不想王以豪没动静,赵凯歌却一把抓住王一飞的手,叫起屈来:“哥哥,你抓我衣服治啥嘞?我叫以豪?” 王一飞尴尬的道起歉来:“哟!不好意思,弟弟,抓错人啦。”再三打量后,便再次将胳膊伸进人堆儿里。 这回动作麻利,一把便抓住了王以豪的外套袖口,拼命将他往回扯。 王以豪单手抱住门框,不满的冲王一飞发难道:“我操!你抓我弄熊的?你抓紧松手!我日,你自己挤不上去电梯,你抓我干熊?你滚” 王一飞一脸坏笑的说:“你出来,你出来。一个逼养电梯有啥好挤的?咱等下一班的。没事儿,有哥哥陪你,怕啥?” “你滚!谁恁娘用你陪?你赶紧放手,不然我咬了啊” 话音刚落,王以豪便不顾体面的张嘴就朝王一飞手背咬去。 尽管王一飞撤的及时,但手背上还是防不胜防的留下了三四个牙印子。 他呆滞几秒后笑骂道:“我日,你个逼养属狗的?” 见拉王以豪出来无望,而电梯也已经下行至3楼。 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萌生在王一飞的脑海中 一不做二不休,他也加塞儿! 妈的,不加白不加! 万一迟到了,闹不好就是十块、二十块的罚款。 留着这钱买几串烤鱿鱼,或是买盒烟抽,不香么? 非得让人监督着把钱塞进“乐捐箱”里才舒服? 想到这儿,王一飞心一横,索性也参与到加塞儿的队伍当中去。 既然挤电梯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那干脆大家都别要脸好了。 但凡你把身上那点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形象和面子太当一回事儿,你都活该当老末(iē)。 此举恰好叫还算守规矩的奚仟和陈恋恋等人看见了,闲话自然少不了。 妈的,我们这早他之前来的都没插队,他倒跟真的似的,跑前头“淤”着去了。 谁给他的自信?还反了他啦。 不行,可不能这么惯着他。 他这么一大块儿头要是加塞儿成功了,那至少得有俩人得让他给挤下来。 瞅这架势,明摆着当师傅的都在后头等着,让徒弟先上。 他可倒好,跟新人抢电梯就不说了,还拿他那怀孕八个月似的肚子顶人后背。 不注意点儿自我形象也就算啦,这不是成心往公司脸上抹黑么? “王一飞,你能自觉点儿不?排队知道不?这电梯的哪个不比你来得早,都搁这儿排着队嘞,就你朝前轰!心里头没点儿数么都”奚仟当场呵斥道。 一听这个,王一飞不乐意了。 心说,王以豪是你徒弟吧?他不也加塞儿啦? 你当师傅的,自己徒弟加塞儿不批评、不管。 我加塞儿,你就叭叭叭的一通。 我好欺负是怎么的? 于是回嘴道:“以豪不也没排队吗?他加塞儿,你咋不说的?” “人啥时候来的,你啥时候来的?你最后一个来的,你挤最前头去,让俺这些搁你之前来的人心里咋想?”奚仟顾左右而言他道。 “我日,还能这么玩儿嘞?那你奶你徒弟加塞儿,你都不带管的,说都不带说的,我加塞儿你就说。你这护犊子护得也太明显了吧?我他妈好欺负是怎么着?”很显然,王一飞也有点儿上火了。 奚仟才不怵他,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便顺水推舟的说道:“那你也给我当徒弟呗,我也护着你!对不对?你又不愿意。那你就别管我护不护着了。反正你是最后一个来的,你要插队,那以后等电梯的时候,俺也不排队啦,俺也插队。” 王一飞也是个不论秧子的主儿,任凭奚仟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依然不让半步。 反而拱火道:“你插队插呗!谁也没不让你插耶。你插不插队那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啊,反过来我要怎么样,你也别管我,咱各管各的。” 不想这番话倒是把积压在奚仟骨子里的倔脾气给刺激出来了。 他开始跟王一飞抬杠:“管!要不这样?咱俩今天谁都别挤这趟电梯,咱就等下一趟的,管不?啊,管不?哥哥。弟弟跟你提出来这个,你敢接不?” 王一飞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拉倒吧。我离你哪来?一天到晚跟我这个那个” 奚仟嗤笑道:“你看,不敢接不?怂了不?” 王一飞斜瞥他一眼道:“滚吧赶紧!”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像出栏的家猪一般,无限渴望自由似的拼命朝里涌。 迫切之程度很快便进入到白热化状态 虽说乘坐电梯要讲究先下后上。 可面对最后三分钟的打卡倒计时,素质、教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大伙儿都在争分夺秒,上演生死时速,把那些正要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又生生给挤了回去。 其中就有一个颇显矫情的中年妇女反复嚎叫着,声音尤为刺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到了强暴:“哎哟!干啥嘞这是?让俺先出去耶!硬着头皮往里挤,不得等里边儿的人出来再朝里进?啥素质现在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