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穷，没钱，不还。“你们上月的俸禄不是刚发吗？总该有点余钱吧？”许牧好奇问道。</p>
一提这事，裴矩冷哼一声，瞪向裴蕴，道：“还不是这家伙，自己都揭不开锅了，还接济那个沙尔金，钱不够花，连老夫的俸禄也搭进去了！”</p>
裴蕴立刻干笑几声：“怎么说也是多年老友，他即将退休，没钱安家，老夫怎能不帮？”许牧：“……”</p>
他没想到，裴蕴竟是如此乐善好施。</p>
自己穷得叮当响，还借钱给别人？</p>
不过这样正好，他不怕二裴穷，就怕他们有钱。</p>
想到这里，许牧默默拿出账本，一页页翻阅，很快就算清了二裴欠他的数目：“这段时间，你们俩加一块，总共欠了我五千一百七十九贯。”</p>
“要么还钱，要么拿东西抵！”许牧的目光在二裴身上扫过。</p>
二裴见许牧那毫不遮掩的眼神，勃然大怒，裴矩沉声说：“岂有此理！不就是欠你点钱吗？老夫何时说过不还了？”</p>
裴蕴在一旁，同样正气凛然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p>
许牧却不吃这套，掏出一叠借据，淡淡开口：“借据都在这儿，还钱！”</p>
二裴见软硬不吃，交换了一个眼神，拉到一边嘀咕了半天。</p>
最终，裴蕴神色复杂地看着许牧，语气沉重地说：“老朽有个十五岁的孙女，模样端庄，性情温婉，不如……就让她抵债吧？”</p>
这表情，活像被地主恶霸压榨得走投无路，只好卖儿卖女的穷苦百姓……许牧甚至因此生出了一丝罪恶感。</p>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要裴蕴的孙女干什么？</p>
他要的是裴蕴！</p>
另一边，裴矩察言观色，见许牧犹豫不决，一咬牙，同样低声道：“老朽在长安也有一个孙女，同样十五岁，天生丽质，许大郎，你……可曾婚配？”</p>
许牧：“……”他当机立断，直接挥手拒绝：“我这年纪，应当以学业为重，暂无意谈婚论嫁，再说，家父家母去世前，已为我定下一门亲事。”</p>
二裴一脸狐疑地盯着许牧。</p>
回想许牧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嘴角止不住地抽动。</p>
还以学业为重？</p>
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就是吃饭晒太阳……活得比他们两个七十岁的老头还老年！</p>
这也正是他们三个，为何突然成了忘年之交的最大缘由。</p>
关键是，许牧住在裴矩府上这几天，他们就没见许牧碰过一本书……</p>
说什么学业为重。</p>
不过一想到身上的巨额债务，两个老头对视一眼，再次咬牙：“无碍！就算是纳妾，也可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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