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旭辉看到刘立军和米江海已经基本上领会了自己的意图,随后又在旁边与张立方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走出了剪辑部的大门,径直朝着台长殷占锁的办公室走去。 台长殷占锁虽然名义上是剪辑部负责人,但实际上他很少具体地去处理剪辑部的事情,他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电视台的资金渠道开拓、人力管理以及对外联系等外联工作方面,更多的是日常的行政工作。对于业务方面,他基本上都放手交给了几个副台长。 在殷占锁看来,作为一名台长,有必要为自己的员工创造更良好的工作环境、更多的收入以及更多的晋升机会,这才是他作为台长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具体的节目安排,哪些节目可以上,包括节目审核、剪辑,以及策划一些活动、谋划一些专题等,他认为这些都是小事情,都应该交给这些副台长们去做。 当马旭辉走进殷占锁办公室的时候,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几份人事档案,眉头紧紧皱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马旭辉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框,开口说道:“嘿,殷台长呀,您这是在忙啥呢?看您这一脸忧愁的样子,是遇到啥烦心事了吗?” 殷占锁抬起头来,看到是马旭辉,便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道:“哦,是小马啊,快过来坐吧。” 马旭辉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在殷占锁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殷占锁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呀,今天这是什么风啊,把你给吹到我们破电视台这儿来视察啦?” 马旭辉一本正经地回应道:“殷台长,你可别乱说呀,咱们电视台啥时候变成破电视台了呀,你可是咱们党的喉舌呢。咱们宣传部可全靠你们这张嘴为全县的领导们挣面子呢。” 殷占锁故作苦恼地说道:“还党的喉舌呢,我就算再是喉舌,不还得听你这宣传部的大脑指挥嘛?就拿新闻科来说,我哪个节目不能上,哪个节目敢播呀?” 马旭辉连忙摆摆手,面带笑容地说道:“殷台长,你这话可就有点不公道了呀。你说你上台以来这么多年,我有毙过你的节目吗?” 殷占锁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个倒没有。小马,你自己倒茶喝呀,到我这儿还客气什么,还等着我来伺候你呀?” 说着,殷占锁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马旭辉,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马旭辉嘿嘿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旁边的茶台按下了烧茶键,同时从茶几下面拿出了纸杯,又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些茶叶捏了一小撮放进纸杯里。 很快,水就烧开了,马旭辉拿起壶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水,然后又站起身来给殷占锁的杯子里续了点热水,这才放下壶坐了下来。 马旭辉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也只能在你这才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叶。” 殷占锁瞪了马旭辉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道:“也就能你也就你能瞧得起我这里的破茶叶,喜欢的话拿走就得了。” 马旭辉嘿嘿一乐,露出一口白牙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 殷占锁笑着说:“算你小子仗义,知道我们电视台穷,舍不得搜刮我们。” 马旭辉接着说:“刚才看你愁眉不展的,这是愁啥呢?不是穷的吧?” 殷占锁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不是单位有几个年轻人觉得我们电视台这庙太小,想高飞吗?” 马旭辉听了以后,不以为然地一乐说道:“人家想走,就让人家走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殷占锁无奈地说:“你说的好听,你以为招个合适的员工容易吗?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眼高手低的,话说得吹破天,可是一让干活儿啥都不是。” 马旭辉说:“哪都一样,也不是只有你电视台是这个样子,着什么急呀?车到山前必有路。” 殷占锁眉头皱起,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需要你这个小毛孩子来安慰我呀。说吧,你今天来我这里有有何指教啊?” 马旭辉面带笑容,眼神中透着诚恳地说道:“指教谈不上,今天是求你办事儿来了。” 殷占锁瞪大双眼,故作惊讶地说道:“你瞎说啥呀,向来都是我们电视台求你们宣传部办事儿,啥时候有你们宣传部能求我们电视台呀?” 马旭辉微微皱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这个事儿啊,还真的离了你们电视台不行。” 殷占锁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有话你就直接说,别这么弯弯绕绕的,都是自家弟兄,这么客套干啥?” 马旭辉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道:“关键这事儿他也不算是公事儿。” 殷占锁眉头皱起,疑惑地说道:“如果那是兄弟你自己的事儿,那就更要当回事儿了是吧?” 马旭辉摇摇头,说道:“可这也不是我自己的私事。” 殷占锁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解地说道:“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这既不是公事,又不是私事,这可把我弄迷糊了。” 马旭辉详细地把今天自己到西山县巨石村拍摄专题片,让剪辑部剪辑的事儿给说了一下,完了之后呢,如果电视台有空余的时长,就搁那播放,播放其实也算是公事,只不过是自己做主搞的这个事儿,并没有经过宣传部的领导同意。 殷占锁眉头舒展开来,露出笑容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就这样,这当然是公事了,你想吧,宣传也是为咱们贫困村宣传的,对吧?那又不是个人的事,当然是公事了,虽然说你们宣传部领导没有同意,可是咱们电视台也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呀。” 马旭辉如释重负地说道:“行,那我就可以在你这里静候佳音了,说着我还得回到剪辑部看看他们给我搞得行不行?别给我搞成四不像了。” 殷占锁摆摆手说道:“行,那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有事你就言语一声。” 马旭辉拉着京腔说道:“得唻,告辞了,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