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灵笑得眉眼弯弯:“好呀。”</p>
真的是太乖巧了!</p>
“还有哦,要是外祖父的义子或者他家里人来,你要多留意,然后通知我。我让林孟给你结个契约,你们之间就能相互联系了。”</p>
林孟一脸懵,都结完契约了还没缓过神。又又又被卖了。但是好像感觉还不错。</p>
小树灵开心得晃晃脑袋上的绿芽,高高兴兴地回树芯里继续修炼,林孟则坐在树干上晃着腿无所事事的样子。沐小裴拽着凌潇准备回屋睡觉。</p>
外祖家的床是沿着墙用土砖砌的l形的土炕,夏天在炕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油布,睡前用井水擦一遍,甚是凉爽,冬天则是一把草丢进炕洞就能烧热,且保持大半夜不凉。</p>
躺在熟悉的炕上面,沐小裴盯着黑漆漆的房顶出神,凌潇悄悄与她对话:“睡不着了?”</p>
“嗯。刚才突然想到外祖去之后的事情。开始的几年,外祖母还是住在这,第一次受伤的时候没用搬家,虽然是被拉粮食的车撞倒了,却只是扭伤,没用大碍,很快就恢复了。”</p>
“后来没多久,这里被铲平了,说是这个土坡底下发现了什么,结果铲成平底除了几个圆形的土球,什么也没有,那土球感觉像是人捏的。”</p>
“外祖母搬去新宅,不到一年摔伤了腿,从此腿脚不便,出门只能靠轮椅。然后在一个晚上突然倒地,无人发现,抢救回来全身瘫痪。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年。”沐小裴越说越难过,“我刚才突然意识到,铲平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就是为了砍掉那棵槐树。它被发现了。”</p>
“如果这些都是因为贾德舅舅认识外祖父发生的,他肯定也很难过吧。”</p>
说着说着沐小裴睡着了,却睡不安稳,开始做梦。</p>
梦里是她大一寒假回到家发现外祖母已经去世了,却没有人通知她。母亲一脸毫不在意:“有什么好通知的,又不是亲孙女。”沐小裴冲到外祖母生前的院子里,对着遗像痛哭。三舅妈听见后过去劝,告诉她其实外祖母一直撑着一口气看着门口,最后也没等到她,最后最放不下的还是她,尤其是惦记着烫伤的这一双腿能不能治好。</p>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母亲正在打麻将,她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却听见母亲对牌友们说:“对外孙好有什么用,你看看老大家这个从小在我这养着,还是跟他奶奶亲。还有我家那个二丫头,从小跟着她姥姥,结果老太太临死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真的是心狠。”</p>
沐小裴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冲进去掀了牌桌,大吼:“是我不回来?我每周都打电话问我姥姥情况,你是怎么敷衍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p>
那天沐小裴把自己锁在了杂物间大哭,母亲拿着斧子边骂边劈门,劈了几下觉得累了就放弃了,姐姐知道了之后,到门口幽幽地说:“至于吗?真会演。”</p>
至于吗?这三个字真的讽刺。这件事也切断了沐小裴对那个家的最后一点眷恋。</p>
“凌潇,”沐小裴醒过来哽咽着说,“得救那个槐树树灵,树本体可能最后也是保不住,得保住它。”</p>
“好!”凌潇抱了抱沐小裴,“一定保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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