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看着楚倾歌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阵阵的抽痛。</p>
他放下手，苦涩一笑，这便是他深爱的女人，却被他逼迫至此。</p>
楚倾歌的顺从让他感到不安，她的平静像是一把利刃，无声地割裂着他的心。</p>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将楚倾歌轻轻拥入怀中。</p>
她的身体纤细而冰冷，散发着淡淡的梨花香气，那是他曾经最迷恋的味道。</p>
他收紧手臂，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用自己的爱融化她心中的坚冰，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这生命中唯一的光亮。</p>
殿外的更声隐隐约约传来，萧景煜收紧了手臂，想把楚倾歌嵌进自己的身体里。</p>
他贪恋着楚倾歌身上的温度，哪怕她此刻冷若冰霜。</p>
他一遍遍地描摹着楚倾歌的眉眼，心中默念着：「倾歌，恨也好，怨也好，别再折磨自己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只要你能留在朕身边。」</p>
他多么希望楚倾歌可以像寻常女子那般，依偎在他怀中，对他撒娇，对他笑。</p>
可是他知道，楚倾歌不是那种人，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更有自己爱恨分明的态度。</p>
而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毁掉了。</p>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带着熟悉的香气，可这温暖却灼痛了她的肌肤，让她如坐针毡。</p>
她多想推开他，怒斥他，痛骂他的残忍和冷血，可最终，她只是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p>
她累了，真的累了。</p>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深宫之中，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让她无法呼吸。</p>
楚倾歌原以为，这世上总会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逃离痛苦，获得片刻安宁。</p>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世外桃源，有的只是无尽的深渊和折磨。</p>
夜深了，烛火摇曳，在寝宫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p>
殿外的更漏声清晰可闻，像是敲打在萧景煜的心上。</p>
他侧卧着，借着微弱的烛光，贪婪地看着楚倾歌的睡颜。</p>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蝴蝶，即便在睡梦中，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哀伤。</p>
「倾歌……」萧景煜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境。</p>
他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梁，再到柔软的唇瓣，一寸一寸，像是要把她的容颜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p>
楚倾歌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在昏暗的烛光下，像一颗颗破碎的珍珠。</p>
萧景煜俯下身，轻轻吻去她的泪水，他的吻，小心翼翼，带着几分怜惜，几分愧疚，几分无奈，却唯独没有情欲。</p>
他多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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