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样太直接了,以萧景煜那家伙的小肚鸡肠,肯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候她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倾歌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海中不断地模拟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楚倾歌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等萧景煜下次来找她的时候,再旁敲侧击地问问吧。 傍晚时分,御书房内,萧景煜坐在龙椅上,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批阅着奏折。 虽然楚倾歌和傅逸川的事情让他如鲠在喉,怒火中烧,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大梁的未来。 如今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和靖安王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他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乱了方寸,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阵脚,尽快部署一切,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锦华宫内,庭院里花团锦簇,楚倾歌原本等着萧景煜下次来找自己时,好借机问他上次为什么突然生气。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十多天了,萧景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楚倾歌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逐渐变成了心灰意冷。 她不是傻子,萧景煜这般冷落她,分明就是对她失去了兴趣。 呵,男人! 楚倾歌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新厌旧,薄情寡义! 她早就该想到的,像萧景煜那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会缺少女人? 她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暂时吸引了他的注意罢了。 如今,新鲜劲一过,自然也就对她弃之如敝履了。 想通了这一点,楚倾歌反而释然了。 她不再苦苦等待萧景煜的召唤,而是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兴趣爱好中。 她命人在花园里搭建了一个秋千,闲来无事便坐在上面,一边听着白芷讲宫外的趣事,一边悠闲地晃着。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楚倾歌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萧景煜的生活。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倾歌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萧景煜。 楚倾歌斜倚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话本子。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小姐,您说这宫里怎么这么多新鲜事儿,一天不打听就不知道又要落后多少八卦了。」白芷端着一碟新鲜的葡萄走了进来,笑盈盈地说道。 楚倾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页。 自从那日醉酒之后,萧景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宫殿半步。 她倒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期待,只是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实在让人恼火。 「小姐,您猜奴婢今儿个听到了什么?」白芷将葡萄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凑到楚倾歌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楚倾歌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白芷故作神秘地顿了顿,这才说道:「听说,皇上最近新宠幸了一位秀女,进宫没几日便封了良人,如今啊,这后宫里头,谁的风头也比不上她呢!」 楚倾歌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闷。 「哦?是吗?那可要恭喜陛下了。」她语气淡淡地说道,仿佛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可不是嘛,奴婢听说啊,这位柳良人也是出身名门,父亲是朝廷的正四品大员呢!而且啊,她性子温柔端庄,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那叫一个端庄秀丽,听说啊,也是个绝色的美人呢!」白芷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亲眼见过那位柳良人似的。 楚倾歌听着白芷的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一涌而上。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冷一笑:「这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出身名门,温柔解语?」 白芷见楚倾歌脸色不悦,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噤了声,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 楚倾歌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烦闷压下,淡淡道:「行了,别说了,本宫乏了,想一个人静静。」 「是,小姐。」白芷应了一声,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偶尔传来,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楚倾歌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心中思绪万千。 萧景煜,可真是够多情的。 之前对我的好,也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罢了! 呵,男人! 楚倾歌烦躁地将手中的话本子扔到一旁,那书页翻飞,最后无力地落到地上,像极了此刻她心底的烦闷。 白芷那丫头无意间的一番话,却如同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戳进了她的心窝子。 「这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楚倾歌愤愤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嘲讽和自嘲。 白芷见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嘴,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白芷,你说这宫里闷不闷?」楚倾歌突然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烦闷。 「啊?」白芷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奴婢一直宫里待着,也没觉得闷啊。」 楚倾歌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本宫说闷就闷,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帮本宫更衣,咱们出去走走。」 白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姐这是要……微服出宫? 「小姐,这……这怕是不妥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怕什么?他现在正忙着和他的新欢你侬我侬呢,哪有空管我?」楚倾歌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再说了,咱们小心点就是了,谁会知道我们是宫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