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皇位,原本就不被认可,那些老家伙,哪个不是对朕虎视眈眈?」萧景煜说着,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语气也变得含糊不清,「就连朕最信任的兄弟,也……如此无能」 「皇上,」赵溪颜见萧景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连忙打断了他,「您喝醉了。」 「朕没醉!」萧景煜一把抓住赵溪颜的手,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轻呼一声,「朕清醒得很!朕只是想起那傅逸川,心中便愤懑难平!」 赵溪颜心中暗喜,机会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皇上为何如此说?傅将军一向忠勇,深得皇上器重,此次边关战事吃紧,皇上更应该对他多加信任才是。」 萧景煜冷笑一声,「信任?他傅逸川也配?!」他猛地灌下一口酒,借着酒劲,将心中对傅逸川的不满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朕给他十万精兵平定边塞叛乱,他倒好,竟然贪功冒进,损失惨重,简直是胆大妄为!」 萧景煜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他眼神迷离地看着赵溪颜,仿佛不认识她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和迷茫,「你是谁?朕怎么会在这里?」 赵溪颜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只是想从他口中套取一些情报,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吐露心声。 赵溪颜轻轻地将萧景煜扶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到桌边,将桌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萧景煜搂着赵溪颜,手指绕着她乌黑的发丝,嘴里嘟囔着:「爱妃,你身上的香味,真是让人着迷。」 赵溪颜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娇滴滴地说:「皇上喜欢就好,臣妾特意为您调制的香料,名叫‘醉君心’,皇上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萧景煜被她撩拨的心猿意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赵溪颜趁着萧景煜沉醉温柔乡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打听着朝堂上的事。 萧景煜被灌了几杯酒下肚,早就没了防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最近朝堂上的烦心事一股脑地倒给了赵溪颜。 「皇上,您说那些老顽固是不是太不识趣了?您贵为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赵溪颜一边替萧景煜宽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他们毕竟是三朝元老,朕也不好太过分。」萧景煜叹了口气,自从登基以来,他一直被朝中那些老臣掣肘,心中早已积攒了不少怨气。 「皇上,您就是太心软了。那些老臣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对您指手画脚,您可不能任由他们放肆!您想想,您现在可是九五之尊,这天下都是您的,您想做什么,谁敢阻拦?」赵溪颜一边说着,一边用纤纤玉手在萧景煜的胸膛上轻轻地画着圈圈。 「爱妃说得对,朕才是这天下的主宰!」萧景煜被赵溪颜挑拨了几句,心中的帝王之气油然而生。 「皇上英明!臣妾听说,前些日子,怀安王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您,说您沉迷女色,不理朝政,还说……」赵溪颜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萧景煜的反应。 「他还说了什么?你尽管说!」萧景煜果然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皇上,您别生气,臣妾也是听宫里的人说的,说怀安王他……他说您是被臣妾迷了心窍,才……」赵溪颜说到此处,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岂有此理!萧景珩这混账东西,竟然敢如此诋毁朕!他分明就是嫉妒朕,想要挑拨离间!」萧景煜果然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 赵溪颜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柔声劝慰道:「皇上息怒,怀安王他也是一时糊涂,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哼,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朕绝不会轻饶了他!」萧景煜怒气冲冲地说道,心中对萧景珩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几日不见天日,萧景煜今日踏入金銮殿时,殿内气氛却是一反往常的死寂,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他刚一落座,便如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皇上!您可算来了!您若再不来,这大梁的江山都要被您败光了!」户部尚书率先发难,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皇上,边疆战事吃紧,将士们浴血奋战,可军中粮草却迟迟不到,如此下去,叫我大梁将士如何安心杀敌?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兵部尚书率先发难,痛心疾首地控诉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老泪纵横。 「是啊,皇上!如今国库空虚,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缩减宫中开支……」 「皇上,老臣一片赤胆忠心,您不能啊!您不能为了美色,就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啊!」 「皇上,您不能再沉迷温柔乡了,您要振作啊!」 一时间,群臣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萧景煜不理朝政,沉迷后宫,全然不顾国家安危。 萧景煜端坐龙椅之上,听着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们轮番上演「忠君爱国」的戏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这出戏,他们究竟打算唱到何时。 「皇上,臣弟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筹集粮草,运往前线,以解燃眉之急!」一直沉默不语的怀安王萧景珩突然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他今日一袭紫色锦袍,腰间佩着上好的羊脂玉,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哦?那依四哥之见,该如何筹集粮草呢?」萧景煜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