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昕音轻声“嘁”了下,周屿这种性格真是难搞,看来她不继续向前走,是不可能撬开他的嘴的。</p>
反正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总要弄个明白才能甘心。 盛昕音径直望进他的眼睛,“周屿,你是不是……喜欢十八岁时的我啊?”</p>
周屿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动,神色稍显不自然。</p>
很稀奇,他的表情裏竟然好似有些紧张,这是盛昕音从未见过的,即便是在生死关头。</p>
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周屿,他一直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面无表情似乎是他的保护壳,而今她好像敲开了一条缝隙。</p>
良久,他问:“重要吗?”</p>
对她而言都过去了,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时光的鸿沟。</p>
“当然重要啊——”盛昕音自顾自继续推理,“反正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不否认我就当你承认了。那我向你告白说喜欢你的时候,为什么拒绝我?”</p>
周屿偏过头,稍稍向后撤离。</p>
“为什么?为什么?”盛昕音却不依不饶,越发凑近他,“嗯?为什么?”</p>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周屿甚至看得清她湿润的眼眸和根根分明的睫毛。</p>
半晌。</p>
他长出一口气,终于打开话匣子,“你可能已经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p>
盛昕音认真回想了下,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在教室裏?我在讲臺上做完自我介绍,武老师说让我坐你后面的空位,有不会的还可以向你请教。”</p>
周屿摇摇头,“不是。”</p>
“啊?”</p>
大约是在一年前,高三刚开学不久。</p>
那天下了场暴雨,他见完严霜,骑着自行车赶往学校,雨太大,他浑身都被浇透了。</p>
快到培成中学的路口时,他的自行车和一辆逆行的三轮车相撞,倒在了路边。</p>
三轮车上是一个拾荒的老人,他爬起来说“没事”,让对方走了,然后一瘸一拐地推着已经不能继续骑的自行车往学校走。</p>
见严霜是希望她能去参加学校专门为高三家长开的动员会,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要露一下脸立刻就走也行,这样他就不用为了维持正常的家庭人设,雇人冒充欺骗老师,但严霜没同意,只是告诉他那天她要去继子的班上,实在分身乏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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