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里信息很多,但是落在江泠星耳朵里就变成了,凌霄认识那个可以修剑的。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像是忽然镶嵌进了星子,扑闪扑闪的看着侍卫道:“你跑一趟,拿去找凌霄!” 侍卫明显能发现,公主这是只听了自己想听的,但还是格外尽职的应答后拿着断裂的剑回皇宫找凌霄了。至于凌霄看那断裂的剑时,满脸的无语和头大时,那就不是江泠星考虑的事情啦。 陆松处理完伤口出来时,江泠星摆着颜料正在画画。 没有惊动她,陆松轻手轻脚的站在了她身后看着。 看上去像刚开始画没多久,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座水上亭子和长廊。 慢慢的,水中的锦鲤和两旁盛开的花朵也被画了出来,亭子中间还画了个翩翩起舞的女子。 长长的水袖随着她甩出的动作如丝带拉长,婀娜的身姿将裙摆旋转的比两旁的花盛开的都要美丽。 江泠星用尖细的毛笔一点点将女子舞裙上的装饰细化,即便看不清容颜也不难让人感觉到跳舞的是个美人。 大抵是画的过于专注,她凑近想去画女子唇上衔着的花朵时一个不慎,袖口扫到了桌上的颜料盘,哗啦就往地上砸去。 一只手及时托住了颜料盒才避免了那昂贵的颜料打翻在地,但还是不免沾了些许在江泠星袖子上。 陆松把颜料往桌子中心推了推,又目视了一下距离调整了一下位置,免得江泠星取颜料不方便后,才在她身旁坐下。 边用手帕替她擦拭袖口沾上的颜料边问道:“画的这是谁呀。” 虽然这样说不合适,但他心上人属于娇小类型,站起来还未超过他肩膀。 而画上女子身材高挑,跳起舞来很是好看的模样。 明显不是江泠星了。 “是皇姐!”江泠星用笔尖沾取了大红色点在花瓣上,仰起小脸笑的格外骄傲的说道:“皇姐的长袖折腰舞可美啦!在花丛中起舞时还常常伴有蝴蝶在身侧呢!” 可说完这段后,江泠星的笔停在了半空,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变成了失落:“皇姐教了我很多回,我都没学会。” “皇姐曾说,没关系,小鸠可以慢慢学的。。。” 可她没学会,皇姐已经不在身边了。 握着笔的手用了份力,像是隐忍下从心底涌上来的情绪。 江泠星深吸了一口气,稳着笔尖去勾勒画上女子的面容。她画的特别仔细,也特别认真,将那女子的五官画的惟妙惟肖。 陆松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颜料放在掌心,放近了些方便她画。 这幅画画了近一个半时辰,等江泠星收了笔回房换下弄脏的外衫时,陆松才发现。 菩提树下的断剑不知去了哪里。 他在树下转了两圈仔细找了找后都没能看到,疑惑的站在树下有些晃神。直到江泠星换了衣服出来时,陆松问了句。 江泠星便告诉陆松说:“拿走了。” 她的这句话让陆松误以为是找人丢掉了,口气有些遗憾的应了一声,,但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夕阳西下时,陆松陪着江泠星从大殿礼佛回来,还未走近就发现凌霄站在小院门口等着江泠星。 这个点来找江泠星,肯定是有事情要商讨。 于是顶着凌霄的目光,陆松大摇大摆的走回书房,留下空间给凌霄和江泠星谈话。 “殿下,那把剑。。。”凌霄并没有把话说全,而是用手指了指那已经关上的书房门。 “嗯。”江泠星明白凌霄的意思,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回道:“陆松的。” 凌霄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但他随后又格外正经的从怀里掏出一包梨膏糖递给江泠星:“白芷让我拿来的,说是殿下入秋就容易咳嗽肺热,吃点梨膏糖润润肺。” 在江泠星接下后,凌霄才继续道:“那断剑我已经拿给铸剑师了,但是吧。。。” “那家伙性格很古怪,说要见见您才决定要不要接下这单。” 这倒是让江泠星很是意外,她蹙着眉重复道:“见我?还是陆松?” “见您。” 一般来说铸剑师若是对剑的主人感兴趣,那肯定是要见见剑的主人。 可为什么要见她,不是陆松呢? 江泠星不解的偏了偏头,但还是应下。 正好明日要去魏府吃饭,江泠星便让凌霄早晨来,到时候支开陆松再去见铸剑师。 第二天一早,凌霄还没见来,耶律妄竟然就叽叽哇哇的跑到院子里和陆松两人有来有回的阴阳怪气。 直到江泠星气鼓鼓的从房里冲出来喊了句:“吵!” 两人才闭上嘴巴,但是彼此眼神却又不败下风的互相瞪着。 被吵的早点都吃不下的江泠星难得没好气的对着耶律妄道:“你又来作甚。” 耶律妄摊着手,一副无赖样说道:“我来等你一同去魏府呀,我不认路。” 一句不认路跑静观寺来,骗鬼呢! 陆松不着痕迹的挡在了江泠星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二皇子真是舍近求远呀,在皇城随便问问就能知道的事,还跑这么远来打扰殿下?” “因为我想早点见到殿下呀,一日未见就想的不行呢。”耶律妄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回应着。 这脸皮厚的,陆松觉得跟自己有的一拼了。 “但殿下好像并不想见你呢。”正好撞上凌霄来了,江泠星带着帷帽哒哒哒从陆松身边跑到凌霄那边去,而陆松也轻哼着回怼耶律妄。 可让陆松没想到的是,江泠星竟然挥挥手对他喊了句“你陪他找小舅舅,我有事”后,跟着凌霄又噔噔噔的跑没影了。 这下好了,看着心上人消失的陆松脸都黑成碳了,耶律妄还没眼力见的噗嗤一声笑的极其张狂道:“看来小公主也并不想见你呀!哈哈哈哈哈!” 陆松啧了一声,眼里冒着杀气不爽的看着耶律妄道:“再话多起来跟我打一架。” 耶律妄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抬手挑了挑眉示意自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