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幸憋着一口气，克制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也别试图转移话题。”</p>
“要喝咖啡吗？”</p>
栖川凛轻笑一声，起身打开冰箱，拿出昨天补充的半冰箱黑咖啡，递给窝在沙发表情不好看的黑发青年。</p>
北原幸头也不抬，接过栖川凛递来的罐装黑咖啡，紧紧攥在手心，过低的温度让他的声音都带着冷冰冰的调子。</p>
“你以为讨好我就能混过去我的问题？小光可以逃避我的问题，你不行，你可没有他95的智商。”</p>
“好的。”栖川凛颔首，语气纵容。</p>
这种态度——</p>
完全凶不起来。</p>
北原幸勾起罐装咖啡的拉环，手指用力，随着啪的一声金属拉环落入垃圾桶。冰凉的液体划过喉管，带走了因为烦躁而升起的燥热。</p>
随着热感离开他的同时，狂跳的心脏终于归于平静。他缓慢眨眼，渐渐地恢复了平日里冷静。</p>
“凛，你伤害过我吗？”北原幸凝视着栖川凛，不放过一丝细微到极致的肌肉运动。</p>
“没有。”</p>
眼神清明，音调正常，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动作。</p>
是实话。</p>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北原幸蹙眉，残垣断壁以及黑发红瞳的男孩身影再次在脑海里闪回。</p>
他回忆着在大田大厦记忆片段里一闪而过的那些话。</p>
【你欺骗我，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p>
【是因为我的脑子好用，才靠近我的吗？】</p>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也是想利用这颗好用脑子的坏人吗？】</p>
【你在骗我，你在利用我！】</p>
【去死吧！】</p>
“看起来，十年前的记忆是潘多拉的魔盒。”北原幸双腿交叠，灌了一大口咖啡，金属包装上的冷凝水，透过接触的肌肤，带来几丝黏腻的触感。</p>
好烦。</p>
他放下黑咖啡，语气冷淡，“这个形容真俗套，我们是掉进了什么狗血剧本里？”</p>
“现在还不是想起一切的好时机，我还不能告诉你事情经过。再等等。”</p>
栖川凛起身，在北原幸的面前站定，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发顶，温热的触感传导到手心，他脸上的表情格外柔和。</p>
“不想喝黑咖啡？需要热水吗？你今天脱了两次鞋子在冰冷的地面乱跑，很容易感冒。”</p>
又是这种哄小孩的语气。</p>
北原幸挥开栖川凛的手，把他推回对面的沙发椅，倏然起身，“你们和安室那家伙是一个工厂出来的锯嘴葫芦？”</p>
“这不能说，那不能说？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