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赶紧打开护栏,从里面走了出来,跪在卓平面前,道:“冤枉呀,中贵人。” 卓平冷冷道:“哼!冤不冤枉,你自己知道。那个小瓶子,我亲自掌过眼,估价三千两。” “你们德隆店铺当真好大的胆子,居然用2贯钱就买了过来。” 掌柜哑口无言:“这……这……” 他万万没想到,随便收的一个小瓶子,居然跟宫中有关系,而且还出动了禁军。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有何来历,跟宫中是什么关系? 早知道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掌柜打死也不敢做这笔生意了。 卓平道:“既然你们这是当铺,咱家就依你们当铺的规矩。” “我估价三千两,就以三千两买下。你,可有异议?” 掌柜赶紧道:“没有异议,没有异议!” 掌柜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虽然被吓了一场,居然还能进账三千两。 很快,掌柜从后面拿出一个檀木小盒子,里面用锦布包着,正是那个小玻璃瓶。 卓平扔下三千两的银票,将小盒子拿起,塞到怀里。 徐闻顿感不妙:“中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平“嘿嘿”一笑:“徐公子,你说过,仙缘谁得了就是谁的。” “咱家刚刚用了三千两银子,换来了这仙缘,现在它就是咱家的了。” “你……你……”徐闻大惊,“你岂可如此厚颜无耻?” 卓平被骂,也不以为意。 他知道张天不稀罕这些破烂玩意,自己和徐闻争来争去,都是底下人的事。 只要自己钱给够,就算徐闻告到上仙面前也不怕。 卓平道:“徐公子,你将来是成仙的人物,不用在意这些小玩意儿。” “今天因缘际会,让咱家得了这瓶子,说不定就是上天的旨意。” “好你个卓平,快还给我。”徐闻大为不忿,伸手扒拉卓平的衣服。 卓平死死地捂住胸襟,叫道:“掌柜的,这瓶子是我买下的。” “但是,你欺负事主年幼,以低价骗取这宝贝的事情还没完结,咱家先回宫了,你看着办。” 说着,挣脱徐闻的扒拉,一溜烟地跑了。 禁军自然也收队,跟着卓平,操着军步,“踏踏踏”的回宫去了。 只留下徐闻一个人,呆在当场,长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 原以为是一招驱虎吞狼之计,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如今那“仙宝”再也不能指望了,很明显,这是皇上的旨意。 未入宫之前,还可以争一争。 入了宫,除非仙师出面,否则,谁还能从皇帝手里夺过来? 但是,仙师连游龙珠如此神物都送出去了,肯定不会为了曾经扔掉的“破烂”去找皇上的。 “哼……”徐闻盯上了掌柜。 掌柜双脚更软了,顿时又跪在地上。 刚才徐闻扒拉卓平的时候,他吓得个半死。 虽然宫中出来的太监地位不是很高,但一般情况下,谁也不敢惹。 谁知道他是代替皇上还是皇后、贵妃出来办差的? 惹了他们,就相当于打了宫中贵人的狗,没有必要。 何况,刚才那位带着禁军出来,显然是代表皇上而来的。 即使这样,眼前这位身着一般的公子,居然敢扒拉对方的衣服,抢夺宝物。 偏偏中贵人也不生气,反而有些理亏似的,自个儿先逃了。 连禁军看到两个人“掐架”,也当作没看见。 掌柜猜不到徐闻什么身份,但见他敢跟带着禁军的中贵人争抢,更加不敢惹了。 若是闹起来,幕后的主家有没有事不知道,自己的下场肯定很惨。 掌柜小心翼翼,将那三千两银票奉上道:“这位公子,中贵人的银票在此,不如,权当那宝瓶的补偿,公子觉得如何?” 刚才卓平临走前,特意警告了他。 掌柜能够管理一家当铺,这该懂的眼色,自然得懂。 徐闻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 拿过银票,垂头丧气地离开。 掌柜长松了一口气。 连禁军都出动了,自己却只亏了2贯钱,简直可以说是大吉大利来形容了。 出了门,跟在身旁的铁东提醒道:“徐秀才,刚才上仙怕苏儿伤心,骗她说卖了2贯还是卖得值了。你回去之后,切莫跟苏儿提起这事。” 徐闻这才回过神来,道:“好吧。既然苏儿喜欢养鸡,不如我们再买几只羊羔回去一起养。” “有鸡有羊,这才像样。” 说着,带着铁东朝老街买卖家禽牲畜的地方而去。 ………… 卓平这边。 回宫复命,将事情经过跟皇上详细说了一遍,很上道地将徐闻扒拉他衣服这点给隐去了。 安佑帝拿着小玻璃瓶,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可惜这宝瓶太小,再大一些,能当个酒杯就好了。” “小卓子,这上面的符文,你可知道是何含义?” 卓平弯腰道:“奴才不知。” “上仙刚刚扔掉的时候,就被徐闻捡了起来,不示于人,奴才看不着,也无法询问。” “回头见着了徐闻,奴才跟他打听打听,或许上仙说过也不一定。” 安佑帝点点头:“嗯,不错。这等小事张公子不会在意,问徐闻正合适。” ……………… 徐闻和铁东带着几头羊羔回去。 苏儿和小短腿都极为高兴。 为了防止羊羔被小短腿偷吃,苏儿将羊羔暂时安放在居住的庭院里。 导致每天一大清早,张天就被“咩咩咩”的声音吵醒。 仿佛有很多羊城的人在挑衅他似的,令人心烦。 ………… 张天押解粘罕进临安府以来,原以为会很快审讯处理此事。 没想到,等了好多天都不见有动静。 见朝堂不急,张天也懒得理这些事了。 就是牛二、铁南等人被勒令居住在军营里,不得擅自出来,好多天都没见过面。 终于,皇帝提前一天,派卓平前来通知。 说明天早朝要审讯粘罕,请张天到场。 并且特意强调,时间不急,可等天亮后再入宫。 第二天。 张天入宫,刚入崇政殿门口,就听到一把粗犷的声音在肆意大笑。 “哈哈哈哈……南安朝满朝文武,都是这副德性?难道只能偏安一隅,哈哈哈哈哈哈……” 说话之人,自然就是粘罕。 他虽为阶下囚,却气势不减,面对南安朝满朝文武,不屑一顾。 这些天来,因为张天许诺他吃饱饭,又不能活动,居然隐隐胖了一圈。 如今提他上朝受审,多日来积蓄的气势终于完全可以释放了。 狂放的笑声吓得很多胆小的官员脸色剧变,仿佛面对猛虎一般。 这时,一把慢悠悠地声音传来。 “粘罕,你笑那么大声干嘛?我还未进殿,就听到你的声音。看来,这些天吃得不错,很有精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