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拍？”</p>
“嗯。”五条悟指了指花海：“去那里拍，我们经常拍这种照片吧？”</p>
夏油杰表情古怪道：“但事，我没有能拍照的衣服，因为你这家伙讨厌五条袈裟，我长大后都没能做一套一模一样的袈裟回来。”</p>
他真的非常怀念小时候的那身教祖袈裟，与其说是怀念“代餐”，不如说是怀念那时候的奇妙时光。</p>
五条悟撇嘴，“你不是有那身黑色浴衣吗？穿出来啊，东方少年和天使在花海相遇——这也很棒吧？”</p>
“……”</p>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飞快地上楼，十五分钟后，换上浴衣的少年拿着相机下楼，看见天使静静地站在花海中，俯瞰着这片花。</p>
他注视着花的样子和平时看人的样子也没有多少区别，白发天使仿佛来自世界的尽头，平静地观察着世间万物，与世间格格不入。</p>
“悟。”</p>
五条悟扭过头，眼中自然地浮现一抹笑意。</p>
咔嚓一声，夏油杰拍下这一幕，狡黠道：“对对，要的就是这种仿佛不经意间的神态。”</p>
五条悟笑了，“很会摄影嘛，这位夏油老师。”</p>
夏油杰把相机交给咒灵，两个人在花海中肆意奔跑，咒灵跟在后面，咔嚓咔嚓地拍，他们兴致来了，又来了一堆“天使从天而降，和服少年仰头注视天使”，“天使坐在花海当中，少年枕着天使的膝盖”等等一些列“天使与凡人”照片。</p>
夏油杰一边遗憾自己身上没有五条袈裟，一边下定决定要弄出来一个五条袈裟以外的其他袈裟穿穿。</p>
两个小时候，精力旺盛的少年们终于拍累了。</p>
他们躺在花海里。</p>
“杰。”</p>
“嗯？”</p>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因为老子太迷人了吗？”</p>
夏油杰扭头注视他，看见五条悟的雪色长发铺在地上，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靠过去，轻轻枕住对方的头发。</p>
五条悟一愣，随后得意地笑起来，“哈，老子都还没爽到，就让你先爽到了。杰，你的头发就不能加速变长吗？老子想枕着他睡觉很久了。”</p>
夏油杰顿了顿，吐槽道：“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五条悟好奇道：“嗯？老子在说什么？”</p>
这样的话，杰今天已经问过一次了。</p>
夏油杰枕着他丝滑微凉的长发，沉默片刻，伸手帮五条悟理了理额发，五条悟非常淡定地接受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还用一种很单纯很无辜地表情看着他。</p>
夏油杰忽然意识到——这种暧昧又亲密的举动对他们而言其实非常日常，日常到五条悟心里根本不会有特别的波动。</p>
夏油杰：“……”</p>
等等，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p>
他有点震惊地盯着天使版的五条悟看，开始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错位了，天使版的五条悟很淡定地跟和服少年对视，大概两分钟后，耳根微红的和服少年率先移开目光。</p>
“哈哈，是老子赢了！！！”</p>
夏油杰刚要翻白眼，五条悟就猛地靠过来，一下子贴住他的脸，轻轻吹了一下夏油杰的刘海。</p>
“杰。你果然超喜欢老子的脸，对不对？”</p>
“……”</p>
这个混蛋。</p>
五条悟愉快地眯起眼睛，“杰，老子饿了！”</p>
“……啊，那我给你做点东西吧。”</p>
他们回到别墅，夏油杰熟练地开火，“今晚吃牛排可以吗？”</p>
“可以啊。”</p>
坐在餐桌前时，五条悟已经换回了正常人类的样子，还换上了睡衣，夏油杰跟他面对面坐了一会儿，才发现翅膀不见了，长发也不见了。</p>
他一愣，“悟，你的翅膀呢？”</p>
“哈？当然是收起来了，有那个东西的话，老子干什么都不方便啊。”</p>
“……也是。”</p>
人类没有进化出翅膀真是非常明智的决定。</p>
“干嘛？你很失望吗？没关系哦，杰君，努力讨好老子的话，你还能再看到天使的。”</p>
“混蛋家伙。”</p>
夏油杰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块，喂到了五条悟嘴边，五条悟淡定地啊呜一口吃掉他的牛排，脸上毫无波澜。</p>
“……”</p>
这件事，对他们而言同样非常日常。</p>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毫无波澜、毫无察觉的脸，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p>
晚上洗澡的时候，夏油杰坐在浴缸里，故意没带换洗衣服进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