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踹了踹箱子，表示我把你朋友的东西给你了，你快给妹妹头签名。</p>
五条老师面无表情地张开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小年糕。</p>
“咪——！”</p>
可怜的小年糕再一次被捏到变形。</p>
五条老师平静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签不上吗？”</p>
“……”</p>
“因为要陪他‘拯救世界’的并不是我。”他点了点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纸条：“必须出现在这上面的‘五条悟’是你。”</p>
蓝眼年糕一愣。</p>
[五条悟]……是他？</p>
“不过可真可惜啊，你在杰君眼里只是一块儿年糕酱而已。”</p>
“……”</p>
“不服气吗？算了，随便你吧，不过啊，如果你成功在上面签了名，那就等于告诉他这场‘拯救世界’的旅行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他根本不是什么‘被选召的孩子’。”</p>
“……”</p>
“他会明白我就是二十年后的你，而跟我决裂的‘前教祖’就是二十年后的他。”</p>
“……”</p>
一旦想通了这一点，很多其他“自欺欺人”的部分也就通了。</p>
比如和高专不合的盘星教其实才是世界真正的反派，比如五条老师挂在嘴边的“邪恶诅咒师”并不是玩笑话，比如书架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夏油杰自己。</p>
这里，从来不是杰君想象中的童话世界。</p>
这个世界残忍的要死。</p>
五条老师叹了口气：“该告诉他实话吗？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不方便解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p>
“……”</p>
“十年前，他屠杀了一个虐待咒术师幼崽的村庄，这两个幼崽，恐怕就是楼下那对双胞胎。”</p>
蓝眼年糕一愣。</p>
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夏油教祖从村庄里救出来的。</p>
但“救出来”的方式却是屠杀整个村子。</p>
“这些年，他依然试图保护弱者，但他要保护的‘弱者’不再是普通人，而是咒术师同类。为此，他甚至扬言要杀光世上所有的普通人，从根源上消灭诅咒，把咒术师从原本的命运中解放出来。”</p>
“……”</p>
“我是……这样理解他的大义的。”</p>
蓝眼年糕终于理解了妹妹头小鬼为什么会变成邪恶的诅咒师。</p>
原来是这样。</p>
难怪那家伙要执意跟大家商量收留小巫女……</p>
五条老师拍拍蓝眼年糕的脑袋，“当然啦，你签上名字，证明自己‘五条悟’的身份，是在你已经认可那家伙的基础之上，如果没有，那签不上也很正常。”</p>
他随口把“有没有认可夏油杰”的难题的抛给了小年糕，自己无事一身轻。</p>
蓝眼年糕：“……”</p>
小小夏油杰泡澡的时候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低沉悦耳的声音辨识度极高，他猜测可能是五条老师过来串门了，正在和砂糖兽说话，但等他擦干头发拉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p>
既没有五条老师，也没有小年糕。</p>
一个金属的箱子放在书架前，正在用力晃动。</p>
砰砰砰，砰砰砰！</p>
有什么东西正在箱子里奋力挣扎。</p>
小小夏油杰连忙走过去，打开箱子一看——</p>
“咪！”</p>
一只小年糕愤怒地弹了出来。</p>
“咪，咪！”</p>
它气得破口大骂，而箱子里除了小年糕，就只剩下一张纸条和笔。</p>
小小夏油杰：“……”</p>
他问：“是大哥哥把你关在里面的吗？”</p>
“咪！”</p>
“那里面的东西了？”</p>
“咪！”</p>
夏油杰无奈地笑起来，他一把接住气鼓鼓的小年糕：“不生气了，生气我们就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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