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让陈大旅长深切体悟到,部队的纪律和思想建设犹如钢铁长城的基石,丝毫不得懈怠,必须时刻抓紧,才能确保部队的强大战斗力与高度凝聚力,在未来的战场上赢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李云龙这人呐,虽说性子冲动,还时常违反纪律,但他在战士们心目中的威望和影响力却不容小觑。 怎样去积极引导并充分发挥他的优势,改正他的缺点,成了陈大旅长亟待思索和解决的关键难题。 暂且抛开陈大旅长在 772 团对后续的处理工作不谈,陈振华、李云龙和张大彪,三人直接从 772 团的团部离开。 他们自然是一人一匹马,毕竟从此地到平顺县独立团的驻地至少还有80公里,要不是程团长看待李云龙白挨了陈大旅长三鞭子,并且没有动用772团一把枪的情况下,主动赠送两匹老马。 可想而知,走路的话,从772团到独立团,起码得耗费一天的时间,不过此时他们骑着的是三匹老马,虽说速度比不上陈大旅长那匹良驹,但好歹比三人徒步要快得多。 虽说陈振华施展 七十二路弹腿或许能有这般速度,可李云龙就未必行了,不过方才陈振华那一手 300 米外击中李云龙手中的镜面匣子,也让陈大旅长深感欣慰,更坚信陈振华能与李云龙通力合作,彻底将李云龙扭转过来。 这不,刚离开 772 团团部还不到 3 公里,李云龙就一脸谄媚地赶上陈振华,然后说道, “小华,小陈……陈……陈团长!” 李云龙琢磨了半天,把“小陈,小华”换成了“陈团长”。原本,李云龙根本不屑称呼陈振华为陈团长,毕竟陈振华的年龄摆在那儿。 尽管此时的李云龙早就知晓陈振华在淞沪战场,以及金陵防御战中的一些出色战绩,可是作为一名老红军、老战士,李云龙对于陈振华的战功,那是要亲眼目睹才算数。 毕竟自抗战以来这半年,国军战场上的虚报战功、夸大其词的事情比比皆是,自然大家包括陈大旅长,单单依靠国军的战报、报纸,也不会全然相信陈振华的那些战绩。 直到最终经过确切的情报调查,尤其是与陈振华的母亲王桂芳一同前来的地下组织人员,那位李三华同志的亲口核实之后,陈大旅长才对陈振华的战功深信不疑。 “李团长,老李同志,或者李干事,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这人向来是直肠子,您有话直说就行,千万别扭扭捏捏的!” 陈振华言辞恳切,迅速拉近了与李云龙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成功地将李云龙眼中的那股傲气给打消了。 这一举措,让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他暗自琢磨着,这位年轻的陈团长,虽说被认为是陈大旅长的“关系户”,但为人倒是亲切随和,起码没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摆什么官架子。 李云龙当即发挥出他那善于谄媚的特长,像个孩子般,蹬鼻子上脸地大声喊道, “哎,陈团长,您瞧瞧,就您这关系,我老李哪能弯弯道道您呀,也不合适不是?到了咱们独立团,那所有的官兵要都也喊我团长,您说说这可该如何是好?这难道不会影响您在他们心目中的威信吗?” 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滴溜溜地转,观察着陈振华的反应,陈振华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清楚李云龙肚子里打的那些小算盘。 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从容说道, “李团长,老李,甚至是李干事、李火夫,哈哈,我可是知道,在咱们八路军的各种职务里,您几乎都体验了个遍,大家怎么称呼你,其实都无关紧要,不过我想其他人肯定是不敢称呼你为李旅长、李师长的。” 李云龙听了陈振华这一番话,瞬间就心领神会,明白了陈振华的意思,在一阵激动和感动之余,他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本分,不再继续纠结下去,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陈团长啊,这样你放心,咱们都按照陈大旅长的吩咐行事,我呢,就称呼你为陈团长,鉴于你年纪尚轻,那我就喊你小陈团长,而我老李如今是宣传干事,那我自然就是李干事,或者叫我李大干事也行,您觉得怎么样?” 李云龙那点小心思,陈振华哪能不明白?不过,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陈振华还是果断地回应道, “李大干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希望你在咱们独立团,不仅能够充分发挥出李大干事的职责作用,还得积极展现你卓越的军事才能,为咱们独立团的发展壮大贡献力量!” 陈振华的这番话,说得李云龙连连点头,他那原本还略带忐忑的心情,此刻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瞬间找到了默契,准备在今后的工作中携手共进,为独立团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大彪,来,认识一下咱们独立团的陈团长,我跟你说,咱们陈团长,刚才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陈团长300米外一枪将我手中的盒子炮打掉,我估计此刻已经犯下大错,今后咱们两个,唯陈团长命令是从!” 李云龙扭过头来,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大彪说道,尤其是300米外那一枪,李云龙说的很重,自然是让张大彪清楚的认知陈振华团长的超强射击技能。 “好的,李副团长,我今后一定严格执行陈团长的命令,绝对不给你丢脸,绝对服从独立团的指挥!” “哈哈哈,陈团长,给你介绍一下,张大彪,我两个月前新收编的得力干将,原国军29军大刀队的排长,因为回家看了一趟老娘,就成了抹不去的污点逃兵了,这也是我与谢政委争执的关键点!” “哈哈哈,好,张大彪同志,欢迎加入八路军386旅独立团,我说老李咋跟揪住尾巴了一样,不过今后努力杀敌即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大彪,看看,咱们陈大旅长,能文能武,咱们小陈团长,也是能文能武,陈团长,你说的最后两句那是啥?怪好听里,特长志气!”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是出自谭嗣同的《狱中题壁》,意思是无论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肝胆相照,光明磊落,有如昆仑山一样的雄伟气魄,用作你李云龙来反思自己今天的错误最为恰当不过!“ “额,陈团长,谢谢你啦,咱老李不是糊涂人,多谢你今天救命的一枪,改天让你看看咱老李的表现,就像那昆仑山一样,我和大彪多杀鬼子,来证明和提高我们自己的思想觉悟!“ 此时的天色罕见的太阳高高挂着,雪后的天空蓝得就跟那刚染好的绸缎似的,连片云彩毛都找不见。 辽阔无边的原野上,一片灰黄,微风跟个调皮的孩子似的,这儿吹吹那儿吹吹,把成片成片嫩绿的黄沙逗得前仰后合,跟波浪似的晃悠个不停。 就在这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地儿,李云龙、陈振华、张大彪骑着马,慢悠悠地溜达着,李云龙扯着大嗓门嚷嚷道, “要是让俺老李只当个宣传干事,那俺这一身的能耐不就全扔臭水沟里啦!”他那傻样儿,显然没明白陈振华话里的弯弯绕绕,还美得屁颠屁颠的,以为陈振华把他当宝贝疙瘩呢。 接着又扯着嗓子喊: “陈团长,刚才您那一下子,俺老李可得给您磕一个!要是没您那一枪,换成俺在那儿,估计俺这脑袋就得让陈大旅长给崩成个漏勺!“ “俺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要真成了,那后果可严重得能吓死人!多亏您出手救俺,俺老李可不是那没良心的货。往后啊,陈团长,您只要吱一声,甭管啥事儿,只要别把俺往死胡同里逼,俺都拍着胸脯应下。“ “您刚说的,不光让俺耍嘴皮子搞宣传,还能让俺拎着家伙上战场,这您放心,只要让俺参加战斗,俺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保管能超水平发挥,一个能顶俩!每次打仗,您可千万得把俺老李给带上,俺绝对是您手里的一把超级大杀器!” 三人的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地在空旷的原野上响着,惊得一群群鸟儿呼啦啦地飞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就这么着,三人一路上嘻嘻哈哈,骑着马一块儿往前晃,陈振华骑马的姿势,又把李云龙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很明显,陈振华骑的那匹马就是匹不咋起眼的驽马,别说跟陈大旅长的青鬃马比,就是李云龙自己的那匹枣红马,都能把它甩出好几条街。 可这会儿,陈振华骑着这驽马,速度居然跟李云龙不相上下,李云龙心里琢磨着,知道这全靠陈振华那牛得不行的骑术,这一路下来,陈振华的骑术那可不是新手水平了,早就进入到入门水平,都快赶上老李这高手级别了。 道路两旁的树木此时完全光秃秃的了,阳光透过树枝的缝儿,像一条一条似的铺了一地。陈振华心里门清,可老李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