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行,也是不久,手里的船只还有些不足,二十万石的粮食北运有些困难。”</p>
“老弟我呢,也已经令人算过了成本,每石粮食北运,我这边出价三钱,不知诸位可有人愿意帮我这个忙?”</p>
“这。。。”</p>
听到张开阳的话,在场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一个个放在桌下的手顿时就掐了起来。</p>
看着一个个正在算账的商人,张开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又抛出了一个消息。</p>
“漕运北运之事,给的是银币。”</p>
“我淮宁号在九月将有一支船队从南京北上,可以帮运两万石。”</p>
张开阳话音方才落下,那个沈家的少年先开口。</p>
“沈浪,不是只有你淮安沈家有船队。”</p>
随着沈浪的话落下,刘程斜着眼睛看了眼对方道。</p>
“我江阳号九月在南京也有支船队要北上,可运三万石。”</p>
随着两人的开口,剩下的人也纷纷报出了自家的船队空量。</p>
“好说,好说。”</p>
见到在场众人踊跃参与帮自己分担漕粮的份额,张开阳笑着道。</p>
“稍后,我们就可以签订契约,我这边可以先行支付三成的银币。”</p>
随着一张张契约签下,今天这酒席的目的算是达到了。</p>
当酒席散去,刘程与沈浪两个人却是在日月兴的三楼里又开了一桌。</p>
“你为什么要那么爽快的答应他帮忙运输漕粮?”</p>
一进雅间,刘程就忍不住拉住沈浪问道。</p>
“要知道朝廷改了漕运之法,我们的人至今还在争吵。”</p>
“三十年的花雕,这就没了啊。”</p>
从上个雅间里出来时,沈浪腰间挂着个大红色的酒葫芦。</p>
此时,拿着酒葫芦再往出来倒了倒,发现确实是干净了后,沈浪有些失望的将酒葫芦放下。</p>
摇着头,沈浪颇为失望。</p>
放下酒葫芦,一屁股坐在软垫上,沈浪看向刘程的面色颇为不屑。</p>
“你真以为,龙通商行是无法完成二十万石漕粮北运吗?”</p>
“你什么意思?”</p>
看到沈浪的脸色,刘程颇为气恼,但却没有立时的发作。</p>
“通州、天津,乃至于临清那边的诸多卫所士卒、船只都被龙通商行收入了囊中,只要那个张开阳不是傻子,龙通商行后半年少说有一百万石上下的运量。”</p>
“你方才说,我们的人至今还在为朝廷改漕运争吵,张开阳就是来让我们的人吵的更厉害的。”</p>
“那你今天还那么利落的答应他!”</p>
张开阳不是蠢货,经过沈浪这么一指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p>
不管是现在扔出来的二十万石,还是将来朝廷公布的更多运输量,都是用来挑逗船运商人内部竞争的诱饵。</p>
和盐商一样,每年朝廷给出的铁饭碗数量都是有限的。</p>
为了这种预期收益能固定的产业,所有人都会抛下矜持,上去硬抢的。</p>
“今天不答应,明天就该东厂锦衣卫的狗找上门来了。”</p>
放下手中的酒葫芦,沈浪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厉色。</p>
“漕运上的油水有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爷爷这是要对某些人下手啊。”</p>
“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