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方式：“那能说一说，为什么会喜欢他么，是因为他为救你弟弟把重要的东西给了离朱是么？”</p>
程令雪想了想。</p>
“是，但也不全是。”</p>
“怎么说。”</p>
她不想说真话，可一想到要对他说谎，心里就如百虫蛰咬。</p>
“他很好看。嗯，生病难过时很脆弱，让我很想靠近。”</p>
“只有好看和怜悯么？”</p>
“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有时候，心会跳得很快。就连他发坏，我居然也会动心，还有，”程令雪顿了顿，耳尖微红，“他很会服侍人。”</p>
“唔，还有么？”他简直是要刨根问底！程令雪无奈，一股脑都抖出来：“我觉得。我和他是一样的人。”</p>
他问了最后一问。</p>
“那为何还总想躲着我。”</p>
程令雪的思绪没那么清晰，一切全凭直觉走：“都怪你！总想把我圈起来，我分不清是掌控欲和喜欢，我也怕你的掌控欲比喜欢多，压过了喜欢。”</p>
姬月恒道：“不。因为喜欢，才想掌控在怀中。我分得清。”</p>
她琢磨着这话：</p>
“你说的，都是真话？”</p>
“是真的……”姬月恒一下下地吻她脖颈，含住她耳垂。</p>
因为这句话，程令雪第一次放松身心享受着他的亲昵，青年喷在颈侧的热气勾得人很痒，让她想要更多。</p>
“我想亲亲。”</p>
姬月恒从她颈间抬起头，捧住她的脸看了许久，长睫越发湿润。</p>
“好……”</p>
这个吻温柔郑重，不附带任何情欲意味，他们不知疲倦，吻了很久。</p>
停时已是黄昏。</p>
姬月恒搂住怀中的少女，程令雪亦回抱着他，两人气喘吁吁地相拥。</p>
无论是亲昵相拥的姿态，还是彼此身体传来的温度，她依偎在他怀中信赖的姿态，甚至她发间清香……</p>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p>
人已在他的怀中，心也在他这里，姬月恒却无端空落。</p>
甫一得到，便开始担心失去。</p>
她会一直爱他么？</p>
待她神智清醒，感动的余烬熄灭，对他的戒备是否又会卷土重来。</p>
今日解决离朱，明日是否会有别的人要破坏他们的关系？</p>
他的毒也可能会复发。</p>
会变成个疯子。</p>
……</p>
姬月恒越发茫然。</p>
“为何会如此，分明已经得到了，却还是会有诸多变数？”</p>
会有面临失去的一日么？</p>
失去……</p>
字字如刀，割开姬月恒心里的口子，强烈的不安从破口涌出。</p>
他被铺天盖地的洪水压住。</p>
程令雪抱着姬月恒，心中漾起前所未有的欢愉和安宁。可青年的手不断收紧，紧得让她无法动弹。</p>
“松、松开，我喘不来气……”</p>
姬月恒却不愿松。</p>
一个从前曾有过的念头复苏。</p>
似乎是通往永恒的办法。</p>
青年声音低颤，隐隐露出疯狂。</p>
“七七，就死在这一刻吧……</p>
“好不好？这样你永远会像现在爱我，我也永远会爱你……离朱，毒药，无论什么，都无法让我们分开。</p>
“你永远不必害怕我、躲着我，我也不需要将你圈在手心。</p>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