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p>
姬月恒脖颈脆弱地后仰，喉结隐忍而克制地滚动了下，将喷薄的欲念压下，他痛苦地闭着眼，长睫急颤。</p>
绯红昳丽的眼尾滑下一滴泪。</p>
总算……得到了她的抚慰，青年眸底偏执狂热的暗火逐渐平息。</p>
喉间溢出的低呼亦很温柔。</p>
“我会，藏好的……”</p>
第60章 060</p>
书院前，秋风拂过树梢。</p>
楚钧指着琼枝玉树的青年道：“阿姐，这是我的新夫子！”</p>
看着眼前俊美斯文的书生，程令雪无奈，他是对误人子弟有执念么？</p>
楚钧心中窃喜，阿姐喜欢好看的男子，周夫子可惜了，可书上怎么说的来着，柳暗花明又一村！</p>
他推了推阿姐，低道：“长姐，别看了，问候一句啊。”</p>
程令雪回过神，和姬月恒对视一眼，默契地装作初次见面。</p>
“姬九公子。”</p>
楚钧讶然：“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新夫子姓姬，莫不是前世有缘！”</p>
程令雪：“……”</p>
她记了这茬。</p>
楚钧更来劲了：“既然有缘！不如这样，今夜有灯会，你俩去逛逛？”</p>
姬月恒笑得温文无害：“荣幸之至，不知程姑娘可愿赏脸同去？”</p>
程令雪冲着他皮笑肉不笑，揉了揉头楚钧脑袋：“阿姐今晚今日要去见上次那位表兄，我们先走吧。”</p>
楚钧发了愁，“不如你们三人一起？多一个人，也多一分乐趣！”</p>
再说下去，恐怕她得凭空变出个表兄，程令雪随口道：“好，改日吧。”说罢拎着弟弟衣领上了马车。</p>
留在原地的姬月恒万般无奈，孩子年少，不知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理，见着年轻公子就想掳来当姐夫。</p>
三个人……她竟还答应了？</p>
他心情很是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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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楚宅，程令雪在假山处偶然见到惜霜。自碰到那墨衣少年后，惜霜胆子变得很小，整日闭户不出。</p>
她直觉惜霜与那少年认识。</p>
眼下见她心事重重，程令雪不放心：“二妹妹怎么自己在这？”</p>
楚惜霜温顺地答了几句，和程令雪一道往回走。半路上，她忽问：“阿姐……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你颠沛流离十年，我们却安稳度日。其实，爹娘一直都在找你，年初收到了信才停下。”</p>
程令雪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事，回家之前，她的确担心过，可现在：“不会，我庆幸家里美满，没有支离破碎。”</p>
楚惜霜闻言舒了口气，又变回沉默寡言的少女，不再多说。</p>
她前些日子做了个梦。</p>
梦里不仅有那个邪气的少年，还有许多更早之前的回忆。</p>
这让她无颜面对阿姐。</p>
程令雪察觉她情绪低落，可问又问不出什么，悄悄去问了沉吟秋，把适才的事告诉阿娘，沉吟秋眉间笑意凝住。</p>
她唤来楚惜霜院中仆妇一问，仆妇仔细想了想：“前几夜二小姐魇着了，一个劲说什么我不是假的。”</p>
听了此话，沉吟秋面露忧色，坐在椅子上：“这，莫非惜霜想起了……”</p>
程令雪被阿娘的反应吓住，忙问：“阿娘，惜霜怎么了？”</p>
沉吟秋：“此事很是复杂……阿娘不知该不该说、又该从何说起。”</p>
正好楚珣归来，听说了前因后果，思量须臾，扶起沉吟秋：“你去看看惜霜，那些事我来与令雪说。”</p>
沉吟秋离去后，楚珣这才道：“我与姬家的纠葛，七七你应该早已经清楚。但惜霜身世，你恐怕还不知。她其实是你姨母的女儿，你姨母与你阿娘是孪生姐妹，因此你和惜霜已有几分相似。”</p>
这倒不奇怪，但程令雪隐约觉得不止姨母之女那么简单。</p>
楚珣又道：“你姨母逝世后，惜霜养在生父膝下，你走丢时，姬忽为稳住我，继续助他夺得家主之位，找上惜霜那唯利是图的父亲，重金换来惜霜。他给惜霜服了失忆之药，将她安置在另一处庄子里。每隔两月让爹爹远远地见你一眼。直到安和郡主及长公子察觉，将此事告知我，他们联合我扳倒了姬忽，然而你却始终杳无音信，那时你阿娘因你中毒本已郁郁寡欢，我担心她受不住这个消息，便将错就错，把与你几分相似的惜霜领回来。</p>
“彼时你与我们分离已近两年，你阿娘虽觉得女儿变化过大，但将其归咎为分离太久之故。惜霜回来后，你阿娘身子好转，同年怀上了你弟弟，一直未发现此事。而我在长公子相助之下，以游历为由时常离家，瞒着你阿娘寻你下落，然而始终杳无音信，某日与旁人往来的信件还不慎被你阿娘看到。”</p>
得知女儿走丢，沉吟秋大病一场，夫妇二人心中不忍，将错就错把惜霜当做楚家二女儿养，并为她改了名字。</p>
但楚惜霜一直不记得。</p>
楚珣又道：“关于你我父女与姬家的恩怨，我一直未告诉你阿娘，因而才要支开她，这些事我们父女二人知道便够了，不必让你阿娘平添感伤。”</p>
爹爹句句轻描淡写，她回来数月，他也只字不提这些年的煎熬，然而程令雪却看到他鬓边的华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