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恒扣紧了程令雪。</p>
好想,在此刻与她一起死去。</p>
仅是一个念头,就令人为之亢奋颤'抖,若真的可以……</p>
冷寂的眸子掠起一瞬病态,姬月恒修长的手握住少女的细颈,眯起眼,柔声问她:“那样,你会喜欢么?”</p>
程令雪软得手发颤,是她太无知被那一盏茶迷惑,高兴得太早。</p>
她方才,险些就死在他手中。</p>
最危险的不是匕首,在于那种要死要活的窒息感,有些舒服。</p>
让她不自觉就想沉溺其中。</p>
太可怕了!那匕首长得要命,她怎么会喜欢,“我不喜欢……”</p>
“不喜欢啊,那算了,等你以后喜欢了……再说。”姬月恒没放开她。</p>
不杀她,他总有别的方式,含情目眯起,搂着她的手不断收力,似毒蛇缠紧猎物,濒临窒息的感觉让程令雪恐惧,危险之余,隐秘的快意再起。</p>
她忍不住扭了下腰。</p>
下一刻,她遽然睁眼,沾泪的长睫颤动,徐徐滑下一滴泪珠。</p>
他怎么又!</p>
程令雪彻底惧了公子。</p>
“你出去……”</p>
“可是小骗子,你心里能装许多人,唯独这密室只能容下一人,我留在里头,便不会有别人的位置。”青年危险地呢喃着,将她的声音咽下。</p>
叮铃,叮铃,清脆铃声再起……</p>
镜中光影又在起伏颠荡。</p>
密室中没有光阴,只有烛火。</p>
程令雪睁眼时,角落里一尺长的红烛燃到只剩两寸。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地坐着,竟过了几个时辰!</p>
怎么一夜之间,就那样了?</p>
厮杀过后,倦极的两人躺在地上,公子手圈她在怀,匕首还留在原地,程令雪趁他睡着,悄然往前挪。</p>
“噗”一声,匕首总算没了。</p>
她想趁公子还睡着时逃走,刚试着丹田蓄力,收了收肚子,热血就汨汩流出,她窘迫地僵着身。上次就够多了,当时只是溅在她手心和腿上。</p>
回想迸出热血那一瞬间的灼感,程令雪就头皮发麻,多得过头了……</p>
她试着抬了抬没系锁链的手,虽没什么力,但或许足够打晕他。</p>
刚这般想,一只手圈住她腰身,公子贴着她后颈温柔低喃。</p>
“唔……在想怎么打晕我么。”</p>
程令雪寸寸凝滞。</p>
她避开贴在颈侧的唇,嗓音虽因数度崩溃而发软,却压不住生分:“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要是没事的话……</p>
之前骗他的事都被洞悉,她实在没心思编出更多客套话,清软嗓音倏然冷静,她变回了素日的生分。</p>
“我要走了。”</p>
身后姬月恒没说话。</p>
他撑着手坐起,像昨夜那样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腿屈在她两侧,成了道缠绵的锁。手背触抚她敏感的颈侧:“若我不放你走,会杀了我么?”</p>
程令雪一滞,冷然道:“是。”</p>
姬月恒无声地笑了下。</p>
他轻触她白皙脖颈,上面印着斑驳痕迹,昭示着昨夜的疯狂激荡。</p>
疯狂么?</p>
他已经……很克制了。</p>
还可以更疯些的,可惜第三回 才过半,怀里的人已失神好几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可怜啊……</p>
他又一次心软,放了她。</p>
可她醒来就要跑,竟还撂下狠话说要杀他,她是母螳螂吗?交'媾过后便要把另一半杀掉。姬月恒握住她的细颈:“小骗子,你可真无情。”</p>
他掰过她的脸,程令雪不得不与他对视。一夜的纵情恣意,青年病白的面容有了血色,观音痣殷红似血,沉静的眸光中泛着餍足的懒意。这双桃花眼她熟悉无比。好看、沉静,让她想保护他。可她想错了,他一点不文弱,更非君子,他和那些公子哥没什么不同——</p>
强取豪夺才是他本性。</p>
即便她正被他搂在怀中,可这样的亲昵反而让程令雪感到陌生、恐惧。</p>
无所适从,她只想远离他。</p>
她不自在地躲开他缱绻的目光:“骗你是我不对,但我没办法,我也不想骗人。而且你都已经……”</p>
她实在说不出口,太羞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