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下下地轻吻。</p>
可是不够。</p>
想要贴得更紧密，只是让她触碰他便能带来如此猛烈的快意。</p>
倘若如话本中……</p>
进去，会是何等的安心？</p>
然而昏睡着任他施为的猎物虽乖顺，可实在太过无趣。</p>
他轻吻她颈侧，喑哑声音因克制而发颤：“今夜……先放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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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子收到一封家书。</p>
彼时程令雪正坐在他对面帮他研墨，公子说竹雪不在，让她替他研磨，她虽觉得与他待一处很难堪，但如今有求于公子，不得不慇勤些。</p>
公子放下信，揉了揉眉心，依程令雪对他的了解，这是遇着烦心事了。她抓住一切与竹雪撇清联系的机会，故意问道：“您是头疼么？”</p>
姬月恒笑了：“是有些头疼。”</p>
她顺势问他为何。他凝着她纤细的手指：“因为你啊，竹雪。”</p>
程令雪手一顿，指甲刮过墨上，对面公子的指'尖亦一顿。</p>
她硬着头皮道：“表弟怎么了？”</p>
装得真像，难为她了。</p>
姬月恒盯着她白里透出粉的指甲，心口那点荡开快意。</p>
一波波冲击着脑海。</p>
斯文面上不流露任何与欲有关的迹象，他淡道：“家兄与钱大公子有往来，欲撮合我与钱三姑娘。”</p>
其实长兄来信更多是问起钱家与姬家往来的账簿被窃一事，认为背后之人并不简单，让他多留意些。</p>
可长兄没想到，窃走账本的舞姬就被他藏在这别院中，甚至，他还在帮这胆大包天的女贼解毒。</p>
至于所谓撮合，只是钱家二夫人有意，欲借钱家大兄牵线，而兄长见他身边仍未有红颜，碍于同僚之谊随意提了一句，选择权在于他自己。</p>
他看向对面：“钱家人也曾对姑娘不利，姑娘是竹雪至亲，等同竹雪，我私心不想与为难过她的人走太近。”</p>
公子这样说，程令雪心情更复杂了，他若知道她偷的是钱家和姬家往来的账本，可是会失望？</p>
不过，师父为何要查这两家？</p>
莫非他口中的仇家与这两家有关，如果是姬家的话，她和姬家公子双双中蛊，会不会也与这有关……</p>
她与公子对视一眼，想起那些梦，又匆匆错开眼，压下猜疑：“表弟能有公子这样的主子，是他的福分。”</p>
“也是我的福分。”姬月恒意味深长说完，取下一支狼毫笔，指端拨弄着笔尖，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叫程令雪想起那个梦里，他长指拨开……</p>
要命，她居然当着公子的面回想那些迷乱的梦！甚至在昨夜，她的梦已经荒唐到了她玩弄公子的地步。</p>
她果真是个色'鬼。</p>
姬月恒看着她面纱下微红的面颊，拨弄的手段渐渐暧昧，气息愈沉。</p>
脸皮这样薄，若是在书案上弄……她的反应会不会更有趣？</p>
他眼梢染上春意，别的不适又盖过那份隐秘的畅快，姬月恒提起杜彦宁：“说来姑娘与杜公子两情相悦，可会期盼着在下分走钱三姑娘的心神？”</p>
程令雪稍顿，想起那些梦里，公子也总提到杜彦宁，梦里语气危险，这会却有君子成人之美的风度。</p>
她不希望牵扯旁人，淡道：“我与杜公子并无男女之情，从前是感激，现在也已说开了。公子若觉得与钱三姑娘合得来，不必顾及。”</p>
还真是毫不在意啊。</p>
姬月恒眯起眸子，从前未曾发觉，她竟能把话说得这么周全。</p>
越发像杜彦宁了。</p>
他眼底笑意淡下：“我与三姑娘合不来，不过既然姑娘与杜公子再无关系，可愿帮在下一个忙？”</p>
程令雪懵懵地看向他。</p>
随后公子说，他的长兄自作主张，安排他和钱三姑娘游湖。公子希望她与一道同去，装作他的红颜知己。</p>
她本想拒绝，但公子说了：“家兄本意是希望我身边有人相伴，且过几日他会派人前来青州探望我，我需暂且找人假扮枕边人，如此不仅可解决钱三姑娘这边的事，还可杜绝长兄其余安排。可惜别院侍婢皆是家兄所派，在下一时半会竟寻不到合适的人。”</p>
见她为难，姬月恒搬出一个更诱人的条件：“其实在下知道姑娘窃取的是钱家与姬家的账本，好在那账本更多损及钱家，不会伤及姬家根本。若姑娘愿意相帮，此事我可出手摆平，只要姑娘往后莫行对姬家不利之事即可。”</p>
程令雪愕然：“公子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救我？”</p>
公子还是那句话：“爱屋及乌。”</p>
程令雪彻底无颜看他了，她身为竹雪时，只是给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关怀，公子竟然如此动容。</p>
他好可怜啊……</p>
动容之余，公子给的条件也很让她心动，只要她帮了他这次，就可以多一分安稳，猝然即便姬家真的不在意那账本，但哪怕只是为了杀鸡儆猴，也可能会与钱家合力追捕她。</p>
况且这时候她留在公子身边，也能避开钱家搜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