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奇：“你会怎么回。”</p>
程令雪摸了摸鼻尖。</p>
“属下轻功好，可以偷偷潜入当铺，把真正的玉佩取回来。如果公子想出一口恶气，属下还能给他们留一封血书，吓一吓他们。”</p>
“噗——”</p>
姬月恒发出隐忍的轻笑。</p>
公子是讲究人，行止端方优雅，平日就算笑也不会这样笑。</p>
程令雪被笑得愈加没了颜面。</p>
“可属下只会这样。”</p>
“不必费心，我并不在意玉佩。”姬月恒矜淡如初，相比玉佩，他更想知道别的事，“从前你也是这样么？”</p>
程令雪滞了会。</p>
没有人会甘愿吃亏，她也是。</p>
只是对她而言，当场讨回公道实属不易，好在她也不贪心。</p>
被其他孩子当众辱骂，吵不赢就不吵，过后在那孩子走路时使绊子，让他摔个嘴啃泥，解解满腔憋屈；旁人拿了主家的东西还污蔑她，百口莫辩又怎样？她可以凭着一身功夫，将东西追回，再设法让旁人发现真相。</p>
她无奈又庆幸：“属下只擅长打架，不擅长吵架。”</p>
这回公子没笑她，只是极淡地“嗯”了一声，又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说：“桌上的茶凉了，少饮些。”</p>
程令雪刚倒满茶，闻言手一顿：“谢公子关心，属下是粗人，喝凉茶也不会难受。”说罢一饮而尽。</p>
“……”</p>
姬月恒揉了揉额。</p>
罢了。</p>
都是男子。</p>
第13章 013</p>
公子不让吹烛，程令雪伴着一盏烛台，一壶冷茶，在桌前守着。</p>
忽有风来，微弱的烛火被吹灭，屋内陷入黑暗。一只“夜鸟”破窗而入，迳直朝榻上安睡的公子而去。</p>
“公子小心！”</p>
程令雪飞出一枚暗器，担心还有其余人，打算速战速决，狠绝地使出杀招。对面被逼得连连后退。</p>
“竹雪，是我！”</p>
虽是熟悉的声音，但刻在骨子里的警惕并不那么容易被打乱，程令雪换了个更为利落的招式，把人逼至角落里，剑贴着对方喉间：“白霜？”</p>
黑暗中，白霜气息微乱。</p>
“对，是我……”</p>
程令雪仍未放下剑，审慎道：“方才你怎么不出声？”</p>
白霜温声解释道：“我一路打听，听说这里住了位眉心有痣的公子，但不确定公子身边的人是不是你。从前更不知你会用暗器，疑心有人挟持了公子，才打算先探一探，直到你出声。”</p>
若是赤箭，程令雪可能不信，但白霜跟在公子身边比他们都久，她也不懂识人，索性把问题抛给公子。</p>
“公子，是白霜。”</p>
公子慵懒地“嗯”了声。</p>
应当是可信的。</p>
程令雪放下剑与白霜道歉。</p>
白霜比他们大了近十岁，有着她和公子没有的豁达，只笑笑道：“不必道歉，你也是在尽职。”</p>
随后他让她休息会，程令雪指着空空的茶壶，有些无奈。</p>
“茶喝得有些多，睡不着。”</p>
屏后，公子翻了个身。</p>
清晨，姬月恒醒来，白霜下楼招呼伙计端来洗漱用具和吃食。</p>
脚步声刚消失廊外，屏后探出一个脑袋，见他在穿衣又倏地缩回，浑然只从洞中探出头的耗子。</p>
“都是男子。”青年不疾不徐地理好外衫，“好了，可以过来了。”</p>
程令雪来到榻边，看着房外的方向：“公子，白霜——”</p>
少年刻意避开白霜，仿佛两人间有了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平日亭松与他议事也如此，却从未有般感觉。</p>
姬月恒说不上是为何。</p>
但，似乎不错。</p>
他挑起眉，装着听不懂少年未尽之意，问他：“白霜怎么了？”</p>
程令雪压低嗓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