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天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个身穿紫袍的老者面前,老者好似风中残烛,病恹恹的坐在椅子上,但那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透露出与身体状态不符的饱满精力。
在两人中间,摆着一个玉简,从玉简之中投出一片影像,赫然就是李幽在第二轮大选的时候举着青尺的画面。
“世天,看清楚了么,是这个人杀了阿阳?”老者缓缓说道。
赵世天看着画面,面目震惊,说道:“是这个人没错,可叔公,这,这他能举那么高?出错了吧?”
老者冷哼一声,说道:“测试青尺是老夫亲自准备的,你认为会有错?”
赵世天更为吃惊的说道:“那么岂不是此人的天赋极高,甚至比掌门大人还要高得多,这怎么可能?”
老夫摇摇头说道:“这还不能确定,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轻松了,测试青尺在他手中就像一片羽毛一般,只要他想,举过头顶也不是问题,这不正常,有可能是受到了外界因素因素的影响,但不能排斥此人天赋绝顶的可能。”
赵世天有些慌了,说道:“叔公,这怎么办?如此天赋,宗门必将大力栽培,一旦他修炼至高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赵家的。”
“哼,你们这些小辈成日就知道惹事生非!给我们赵家惹了多少麻烦!”老者冷哼一声说道。
赵世天带着哀求说道:“叔公,世天知道错了,现在该怎么办,此人若是成长起来,必定是我赵家的大敌啊。”
老者说道:“此事你也不必操心,大选结果必须经过老夫这里方能上报掌门,我可以让师门关注不到他,但今日可是有很多人在场啊”
赵世天立即心领神会,说道:“叔公放心,我保证他们只会认为是测试青尺出了问题。”
老者点点头,说道:“不过此人的存在终究是一个隐患,这山门之内,不好动手,你找机会把他引出去,然后”
赵世天说道:“好,他不会有成长起来的机会,我会尽快为阿阳报仇的。”
“这是什么破房子!我承认我天赋是差了些,但李兄你可是高高的举起青尺了啊,怎么也被分配到这破房子来!”王久抬头看着破洞的房顶,愤愤不平的说道。
王久主动要求跟李幽一间房,但万万没想到杂事处竟然给他们派了悬灵峰山脚的一座破木房子,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怕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房子破烂都还不要紧,领着他们师兄已经明确告诉他们,悬灵峰越往山顶灵气越充足,越是有利于修炼,他们所住的位置几乎都到山的脚跟了,灵气浓郁程度毫无疑问是最低的,事实上李幽也已经切身感觉到了。
李幽坐在脏兮兮的床上,说道:“想来是赵家的人搞鬼。”
“肯定是他们搞的鬼!这赵家人真是欺人太甚!我们想要去领一些伤药竟然都说派完了,真是岂有此理!”王久愤怒的说道。
李幽倒是不怎么在意,微笑着说道:“这些都不要紧,不过连累了王兄,实在抱歉,实际上王兄可以另寻室友。”
王久摇摇头说道:“嗐,这能通过大选的多是有钱有势的人,像你我这等平民实在太少,我跟那些公子哥住在一起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也不怪王久认为李幽是平民,经历大难之后,李幽大家公子的气息已经被消磨殆尽,不在乎礼节,不讲究吃穿,活脱就像一平民百姓。
王久继续说道:“李兄,我看你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脱下衣服我帮你看看,尽管没有伤药,还是得包扎一番不是。”
李幽也没有拒绝,事实上撑到现在他也是极限了,不然也不会一进屋就坐在床上休息。
脱下衣服,那深深浅浅的伤口让王久惊呆了,这伤势之重,完全超出了王久的想象,王久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完成大选?”
李幽说道:“侥幸不死,强撑而已罢了。”
王久咽了口唾沫,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李幽,说道:“可,可这也太”王久找不到形容词了。
事实上李幽的伤势正在好转,伤口都已经止血并开始缓慢愈合了,不过看起来依旧是狰狞恐怖。
王久担忧的看着李幽的伤口,说道:“这伤势要是不上点伤药怕是不行啊,我再去杂事处看看吧”
李幽劝他不用白费力气了,赵世天怕是都已经打过了招呼。
李幽并不知道赵家在玄重宗势力如何,但赵世阳死前说了有个赵家人当上了长老,想来对付他们这种刚刚入门的记名弟子不是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喂!我可以进去么?”
李幽和王久面面相觑,他们都还没有安顿下来了,怎么就有女人来了?听这声音,还有些耳熟?李幽赶紧的把衣服穿了起来。
来人没有等到回应,便自顾自推开了同样残破的房门,嘴中嘟囔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房子也太破了吧!”
李幽这时候才看到,来人正是第一轮大选的第一名,那个绿衣女子。
不过此时绿衣女子已经是沐浴更衣,隔着老远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小巧的瓜子脸,面容白皙光洁,五官秀气,身材窈窕,却是一个少见的美人。
王久面露惊艳之色,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绿衣女子丝毫不觉得拘束,扭转目光,却没有看王久,而是看向了李幽,说道:“还记得我么?”
李幽点点头,此女子外形出众,很容易让人记住。
那绿衣女子笑嘻嘻的说道:“想来你也应该记得我。”
李幽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绿衣女子说道:“别用那么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我是看你受伤了,特意给你送一点伤药的,这可是玄重宗丹药阁炼出的上好灵药。”
说着绿衣女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膏,得意的扬了扬。
李幽有些诧异,道:“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