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p>
院门露出浅浅的缝隙，呼呼风声自宅院深处传来。</p>
顾修云深吸一口气，躬身抱拳，“晚辈顾惜命，前来拜见碧玉至圣。”</p>
随即推门而入。</p>
踏过门槛的刹那，一股浩瀚威能凌空压下，不等顾修云反应过来，他的整个意识就被拉进了无穷的幻象深处。</p>
轰隆！</p>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一颗巨大的球体缓缓转动，球体每转动一圈，体积就增长一分，同时也有更多的黑暗被吞入球体深处。</p>
“这是哪里？”</p>
顾修云满脸惊疑。</p>
此刻，他能清晰的感应到自己的肉身、神魂，也能看清远处球体的所有变化，但他的意识却微弱到了极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稍微走动两步，都会喘息起来。</p>
“这是混源虚空的本质。”</p>
一个冰冷却又透着邪媚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你所看见的黑暗是混沌之地，而那颗球体，就是混源虚空。”</p>
顾修云转头望去。</p>
只见绿衣侍女缓步走来，嘴角还挂着淡淡的血丝，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厮杀。</p>
果然是她……看清侍女的模样，顾修云瞳孔微缩。</p>
传说中的碧玉至圣，就是秘境山谷的碧玉侍女，堂堂至圣居然做起了侍女，单是想想，顾修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p>
“碧玉前辈。”</p>
顾修云躬身行礼。</p>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能感应到自己的肉身、神魂、意志，却无法调动分毫，”碧玉至圣微微一笑，“你肯定觉得，是本圣对你施展了幻术吧！”</p>
“晚辈确实有这个想法。”顾修云应声点头。</p>
在至圣面前撒谎，显然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所以他没有任何掩饰。</p>
“可笑，”碧玉至圣面露不屑，“本圣修的是杀戮道法，又怎么会去参悟幻道那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你现在看见的景象都是真实的，你的身体也是真实的，只不过剥离了肉身、神魂跟意志，只剩下纯粹的真灵。”</p>
“真灵？”</p>
顾修云瞪大眼睛，不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p>
他现在的身体，居然是真灵？</p>
“真灵，是生命的本质，也是一个生灵存在于世间的根本，”碧玉至圣继续说道，“至高规则判定一个人的生死，看的是真灵，至于别的东西……都不重要。”</p>
“就比如红尘仙人。”</p>
“他那两具分身依旧保留着完整的肉身、神魂跟意志，但他的真灵已经湮灭了，所以他死了，哪怕肉身再强，神魂再坚韧，意志再磅礴，也不可能变成通灵阴尸，更不会有任何复活的希望。”</p>
碧玉至圣悠悠说道。</p>
“前辈，那您现在？”顾修云望着绿衣侍女。</p>
“我自然也是真灵状态，”碧玉至圣悠然道，“因为只有真灵状态，本圣才能带着你遨游混源虚空，让你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走吧，去混源虚空转一转。”</p>
呼！</p>
碧玉至圣一把抓起顾修云的手臂，磅礴威能瞬间席卷周身。</p>
这一刻，顾修云的身体被浩荡之力笼罩，每一步都能跨越无尽遥远，虚空中的距离对他完全失去了意义，更诡异的是，明明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地步，他却能清楚的看见周围景象。</p>
“无量至圣果然比乾坤帝君远远强的多。”</p>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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