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小院。</p>
人族真身不知何时睁开眼睛，面前的沉水珠已经彻底散开，只剩下些许水气。</p>
“第二种真形，总算练成了。”</p>
话音落下，他轻轻握起拳头，一股浩荡水泽出现在周身，浪花翻滚，隐约可以看见犀牛的虚影。</p>
雷渊泽法相，令犀牛独角发生蜕变，拥有迸发雷电、摧毁生灵的破坏力。</p>
而沉水珠法相，却让犀牛神通多了一片水泽领域。</p>
只要在水泽领域的覆盖范围，都会受到神通压制，与此同时，犀牛神通本身的威力也暴涨了一大截。</p>
“相比两大法相，之前的十种真形简直是豆腐渣，”顾修云微微摇头，“演法级真形跟八难界尊的真形，差了何止百倍，就是融合难度大了点，两种真形，已经让我的心神意志受到压迫，想要融合第三种……恐怕得花上百万年。”</p>
相比旁人，他在古圣道方面有极大优势。</p>
普通修行者，哪怕心神意志极强，也不敢将法相映照到自身极限。</p>
比如黑芒妖尊，心神意志堪比演法二重境，又是专修古圣道的强者，但它的法相也只是达到演真巅峰，再往上，便不敢修炼了。</p>
为什么？</p>
因为继续提升的话，就摆脱不了心性的影响，再也无法参悟其他法相。</p>
顾修云却没这个顾虑，每一种法相都能达到自身极致。</p>
仅仅融合两种真形，还看不出什么，可一旦达到四种、五种乃至十种，差别就很大了。</p>
演法二重境的真形，一个就抵得上演真巅峰的十种真形。</p>
同层次强者，有几个人能融合上百种真形，且不说参悟法相得花多少时间，能不能找到这么多镇界，还是个问题。</p>
“两种真形融合，犀牛神通的威力强了许多，如果再遇到围杀，至少能保住性命。”</p>
他想起雷渊泽核心区域的经历，眼中闪过杀机。</p>
黑芒要进真正的源泉，与他无关，但对方拿他当垫背，这笔账却不得不算。</p>
“此妖想必还在源泉深处，等它出来，再算算这笔账。”</p>
顾修云抬起头，开始参悟虚空中的命运场域图。</p>
……</p>
时间一天天过去。</p>
夜歆终于将卦形山海图推演到了最后一幅，眼前的阵图格外简单，一笔一划都像是在讲述低阶阵法，别说她了，就算是新晋尊者也能轻易掌握。</p>
但所谓大道至简，阵法变化越少，越能体会出背后的玄妙深意。</p>
“大人传授的是一门类似空间领域的特殊玄妙，但却比空间领域繁杂百倍、千倍，其中的变化更是如同汪洋大海，难以估量。”</p>
夜歆口中低语。</p>
五行、风雷、时空算什么？人心难测，生灵才是最难测度的规则。</p>
风就是风，雷就是雷，火焰永远炙热，冰雪永远寒冷，物质规则太简单了。</p>
而生灵规则……每个人的举止千奇百怪，心思各不相同，同一件事有千万种可能，想要尽数悟透，太难了。</p>
说话间，一道道神力弥漫周身，坚硬的地表被刻出无数纹络，很快又被抹去。</p>
一遍又一遍。</p>
不知过去多久，夜歆脸上终于绽放神采，“原来如此，这就是命运，每个生灵行走于天地，都会影响周围的一切，上至，下至飞鸟鱼虫、山石雨雪。”</p>
“物质中有磁场规则，命运同样也有，此谓命运场域。”</p>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领悟六品命运玄妙，虽然距离规则层次仍差了很远很远，但终究是迈入门槛。</p>
“大人的命运道法太高深了，仅凭一幅阵图，就让我领悟命运玄妙，不可思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