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顾月一直被某些心怀恶念的江湖人士觊觎，经历了长达数年的逃亡。</p>
其中一次，就是如眼前这般身中毒箭，在山野中奔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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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我能在此处相遇，也算是有缘，”顾修云叹了口气，说道，“你可愿随我修行？”</p>
“夜歆愿意，”少女连忙跪倒在地，双手贴着额头，吟诵道，“夜兰族血裔夜歆，今日以始祖之名起誓，愿跟随大人，征战厮杀，至死无悔……”</p>
这是太渊古界的契约誓言，以始祖之名起誓，几乎没有哪个后裔敢违背！</p>
毕竟他们对镇界的忠诚源自血脉深处，一生都难以改变。</p>
“古界生命，成也，败也。”</p>
顾修云暗自摇头。</p>
镇界对古界生命的影响深入骨髓，每个人从生到死，都以成为真正的为目标。</p>
哪怕是踏入乾坤境，也没有半点改变，或许正因为如此，源兽势力跟修行界才难以渗透。</p>
传授道法？开宗立派？</p>
话还没说出去，就被源源不绝的围死了。</p>
即使能镇压这些血裔，也不会有人愿意跟随天外势力，源自血脉深处的仇恨，不是说改就能改的。</p>
此外，镇界也不会允许天外势力做这些事情，它们依托于太渊古界，古界不灭，不死，就算是无量至圣，也不可能在太渊古界的压制下斩杀镇界。</p>
……</p>
片刻后，夜歆誓言完成。</p>
顾修云扬手一挥，抹去她体内的毒性，并注入一缕之力。</p>
“这是……镇界的本源之力？”</p>
夜歆身体剧颤，只觉体内血脉沸腾起来，周身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力量。</p>
雷渊泽的之力，哪怕只有一丝，也不是夜歆可以承受，那是镇界的本源之力，精纯浩大，恐怖绝伦。</p>
仅仅瞬间。</p>
夜歆便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血脉如烈火般蒸腾而上，筋骨皮肉都开始剧烈颤动，并朝着更高层次蜕变。</p>
“相比仙道法门，古界生命的修行体系确实容易得多，只要有法相支撑，就能不断提升。”</p>
望着山顶的少女，顾修云微微点头。</p>
相比之下，修行者就麻烦多了，不仅要参悟秘术、感悟规则，还要锤炼自身意志，即使如此，也要面对一重重的瓶颈。</p>
从底层生命到乾坤至尊，不知有多少门槛。</p>
“道兄相助此女，是因为顾月？”素袍女修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p>
“不错。”</p>
顾修云叹了口气，“我这一生亏欠她太多，当年与她相识，也是精心谋划……如果没有我，她不会经历这些劫难，更不会如夜歆这般，身中毒箭，在山野中仓惶奔逃。”</p>
想起顾月曾经的经历，他心中便隐隐作痛。</p>
“道兄，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呢？”女子说道，“一切都是命数，命中注定她有此一劫，没错，你是给她带来劫难，但也让她踏入仙门，长存于世。”</p>
“如果没有你，她怎么能登上云峰之巅，得到仙门法诀，又怎么能明白法诀的意思，修仙入道？”</p>
“你连这件事都知道？”顾修云面露异色，忍不住瞧了眼身侧女子。</p>
这位素袍女修，未免知道的太多了。</p>
要不是对方跟自己没有半点命运、因果牵扯，他都要怀疑对方就是顾月。</p>
但很显然，这不可能。</p>
顾月修行至今才多久，怎么可能凝聚出如此可怕的规则神体？演化规则神体，必须有生灵规则作为根基。</p>
素袍女修的神体堪比演法二重境，甚至接近三重境，此等境界，没有几十个道年的苦修，万万不可能成功。</p>
此外，她还对命运规则感悟颇深，九种规则尽数达到凝神境初期，其中两门规则甚至接近炼意巅峰。</p>
无论哪一点，都不是顾月可以做到的。</p>
“我跟她一见如故，闲暇时多说了几句，”素袍女修连忙撇过头，解释道，“算起来，她也要叫我一声师叔，关系自然比旁人亲近些。”</p>
“是吗？”</p>
顾修云皱起眉头，这可不像是他印象中的月丫头。</p>
早年的经历，也让顾月性格变得有些孤僻，很少与外人交流，除了他之外，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素袍女修居然知道这么多事，可见两人关系颇近。</p>
“或许这些年的修行，月丫头有了些变化，也好，至少她不会太孤单。”</p>
顾修云心中生出些许感激。</p>
这位素不相识的女修，的确帮了不少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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