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旁。</p>
青年脸色苍白，十岁少女正在一旁敲捣草药，为兄长敷治伤口。</p>
没过多久。</p>
青年苏醒，看到少女的刹那，脸上顿时露出惊色，“阿婷……这是哪里？我们死了吗？”</p>
“大哥，咱们还活着，是那位大叔救了咱们。”</p>
纪文婷指着远处的虬髯大汉。</p>
“他是谁？”</p>
纪文杉眉头紧锁，左手习惯性的伸向腰部，却没有找到刀柄，“小妹，此人是何来历，为什么要救咱们？”</p>
说话的同时，青年看向自己胸膛。</p>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长剑刺穿心脏，就算宫中太医出手，都无力回天，何况是区区几株草药？</p>
“我也不知道，”少女摇了摇头，“只听大叔称呼你为师弟。”</p>
师弟？</p>
纪文杉有些茫然。</p>
自己何曾拜过师门，自从家族灭亡，一直藏匿在山林深处，每日跟山匪为伴，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师兄？</p>
正思索间，虬髯大汉转身看了过来。</p>
只见其一步迈出，便如同瞬移般，来到二人身前。</p>
“仙人？”</p>
纪文杉倒吸一口凉气。</p>
虬髯大汉距离此处足有数百丈，一步十里，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p>
纪文婷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p>
“你们两个如今还是凡人，按理说，贫道不该插手凡间之事，”蓝冲河望着二人，“但师尊发下令谕，命我代师收徒，将你收入门下，有些因果便不得不沾一沾了！”</p>
“贫道蓝冲河，你可以称我一声大师兄。”</p>
“大师兄……”</p>
纪文杉面露茫然。</p>
仙人，要收他为徒？</p>
“小子，你可知道自己走了多大的运，”蓝冲河微微一笑，“放眼诸天万界，师尊也是站在仙道巅峰的存在，教内弟子数十万，却没有一人可以入师尊法眼。”</p>
“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拜在师尊门下？”</p>
“仙人，您很厉害吗？”纪文婷忍不住问道。</p>
“那得看怎么评判了！”</p>
蓝冲河笑了笑，“至少脚下这片界空，贫道一日之内，便可尽数摧毁。”</p>
说着，虬髯大汉挥动手掌。</p>
脚下的大山剧烈颤动起来，山壁断裂，朝着天空飞去，在纪文杉兄妹震惊的眼神中，大山悬于空中，并云端还要高。</p>
兄妹二人远眺天际，隐约可以看到羡国都城。</p>
“仙人……仙人……”</p>
纪文杉目光炽烈，连忙躬身跪地，“求您传我仙法，晚辈身负血海深仇，若不能报，此生枉为人。”</p>
“凡间的事，只能用凡间手段去解决，一旦踏入仙道，就不能再插手世俗之事了！”</p>
蓝冲河瞥了眼青年，摇头道，“所以我不能传你仙法，除非你愿意放下仇恨。”</p>
纪文杉面露失望。</p>
不能报仇，纵然成为仙人长存于世，又有什么意义？</p>
“你自己决定，选择成仙，还是继续报仇，”蓝冲河淡声道，“两者只能选一种。”</p>
“仙法……报仇……”</p>
纪文杉满脸迟疑，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多谢仙人，纪文杉生为人子，若不能为父报仇，为母尝恨，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于人间？”</p>
“好！”</p>
蓝冲河微微点头，“不妨告诉你，灭你全族的敌人很不简单，正是渠国皇室。纪青虎当年征战沙场，误杀了渠国三皇子，因此他们多番算计，让你父亲被贬斥，又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p>
“渠国皇室！”</p>
纪文杉垂下脑袋，眸中泪光闪烁，并夹杂着淡淡的寒芒。</p>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皇室又如何，便是尽一生所能，也要报仇。</p>
“大哥，仙人不见了！”</p>
纪文婷呼喊道。</p>
纪文杉连忙抬头，却已经找不到蓝冲河的踪迹，只有一卷典籍跟半株草叶放在身前。</p>
“小子，既然你执意要报仇，贫道便送你一册武功秘籍，旁边的草叶每个月服食一片，或许能早日功成。”</p>
虚空中传来悠远声音。</p>
“武功秘籍？”</p>
纪文杉连忙翻开典册，里面记载了一门功夫。</p>
初入门，便是一流武者，此后层层递进，分为十二重境，突破之后，成就先天武者。</p>
而这不过是典籍前篇，如果能修炼到大成，仙人也略有不及。</p>
“大哥，这是仙法吗？”纪文婷同样看到了秘籍文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