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山,也只不过是找到一些野菜野生菌罢了,极少犯人能打到猎的。除了那些会些功夫的,或是运气爆棚的,才能抓到两三斤的野鸡,或是掏鸟窝摸到些鸟蛋。
野菜和野生菌他们认识得也比较少,认识的几种还是留意凤九言流放路上摘过的野菜和野生菌,照着她摘的。
天知道他们有多久没吃过肉了,肉的滋味他们都快忘记了。每天两顿的窝窝头,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嘴巴更是淡出鸟了。
看到地上走的动物,他们都想冲上去逮住啃上几口。
这不,一听说有三条野狗,他们动心了。
若是能分上一杯羹,便是让他们少活几年也是愿意的!
一下子,无论是犯人的视线还是官差的视线,‘唰唰唰’地都投注到凤九言身上,犹如几盏探照灯一样。
凤九言指了指王麻子几人的方向,“喏,在那边呢。”
“哄”地一下,众人全部往凤九言指的方向蜂拥而至。
有人不慎被推倒了,被人连踩了几脚。嗷嗷叫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跟上去。
宋臣瞠目结舌地看着犹如恶狼般的犯人和官差们,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流放的犯人为肉而亡啊!”
他很能理解!
宋臣和凤九言站在原地不动,等着狂奔过去的人铩羽而归。
没多久,众人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
黑脸官差拔出佩刀,指着凤九言,恶狠狠道,“凤九言,你竟敢糊弄我们。哪来的野狗?你分明是在糊弄我们!”
“野狗?嘶——”雷公嘴肿着一双核桃眼,脸也肿得跟个猪头一样,因说话牵动了受伤的嘴角,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费力地睁着眼睛,大着舌头道,“野狗?你竟然说我们三人是野狗?”
张胖子食指指着凤九言,不停地颤抖,脸上僵硬得不自然,“你,你个妖女!害得我一直笑个不停!”
王麻子捂着额头处的伤口,一脸怒容地控诉道,“官爷们,求求你们为我们做主啊!是,是凤九言,方才强抢我们的东西,还将我们打成这个样子!求官爷为我们做主,狠狠惩治凤九言这臭丫头!”
一听这话,黑脸官差更加来劲儿了。“大胆凤九言,你怎么敢强抢别人的东西!还将人打成这样?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子,流放队伍岂不是乱套了?快,识相的马上将东西交出来!”
黑脸官差瞪了一眼凤九言,视线紧紧盯着凤九言手中的野鸡和野兔,只差没流口水了。
凤九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黑脸官差,嘴角往右侧斜勾,颇为不屑,“官爷什么时候这般偏听则信了?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话中的威胁意味很明显。
她转头,扫了一眼王大头。王大头的眼神深邃,意味不明。既没有阻止黑脸官差,也没有赞同黑脸官差。
王大头在借刀杀人,也想借着黑脸官差的手下给凤九言来个下马威!好锉锉凤九言的气性!
凤九言将王大头的如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果然,黑脸官差没受到王大头的阻止,他更加得意了,行为上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
“凤九言,你别太嚣张!我是官,你是犯,信不信我抽你!”黑脸官差气不过凤九言这般嚣张的态度。
她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任她曾经身份有多高贵,现在也不过是一介流放的庶民,他还是官呢。凤九言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黑脸官差觉得自己的官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生气使他失去理智,直接忘记凤九言不是那种任由人搓圆捏扁的流放犯人。
黑脸官差挥起鞭子,狠狠地朝着凤九言抽去。
凤九言闪身避开,抬起修长的腿,将她身旁的王麻子踢到鞭子前,生生挡下黑脸官差挥过来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