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掉头就走，回路是往山上走，薄司泽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沈懿走到那辆科罗拉面前，拉开没锁的车门，取出里面的行车记录仪记录卡。</p>
薄司泽：“……”</p>
沈懿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薄司泽，摇了摇记录卡：“改装车不能上路，作为政府公职人员，你这叫知法犯法，又叫渎职，按照《交通道路管理法》和《政务员法》薄次长你可是要在拘留所接受十五天的行政处罚学习并且处分。”</p>
怕薄司泽来抢，沈懿说完，仰头，将记录卡吞了进去。</p>
薄司泽：“……”</p>
是个狠人。</p>
后来薄司泽跟着沈懿回到公共安全委员会基地，只花了半小时，就查出些有用的信息。</p>
薄司泽这才发现沈懿还挺喜欢瞒而不报的。</p>
不仅莫莉雅被杀一事他瞒了好几天才上报。这个罪犯也因为看管不严，咬断了舌头，人虽然没死，但已经不会说话了。</p>
要死扛的意思很明显。</p>
不过一两秒，男人就有了决断，伸出手，苏芒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熟稔的递过一双白手套。</p>
男人张开双臂，苏芒又为他穿上一件白色塑料雨衣。最后是鞋套。</p>
“你是要站在这里看？还是要出去？”</p>
沈懿倏地抬眸，望向面前整装待发的男人，薄司泽对着他嗤笑一声：“如果刚吃过晚饭，我建议你出去等比较好。”</p>
沈懿摇了摇头。</p>
薄司泽眉眼一压，气场骤冷。</p>
“有些执迷不悟的人，不值得被同情。”</p>
诡异宁静的气氛，在刺眼的白色灯光里，蔓延开来。</p>
……</p>
二十分钟后，沈懿捂着嘴巴冲进了厕所，反胃吐的很厉害。</p>
薄司泽表面绅士儒雅的男人，眼底眉梢淬着阴冷，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抠出了一块包着特殊涂层的塑料片。</p>
不屑的扔进了白色瓷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p>
“陈渊，洗干净查一下，看能不能破译出点儿有用的东西。”</p>
整个过程中，没有给罪犯上麻药，罪犯是活活被痛死过去，却离死还有一线之隔。</p>
真真的生不如死。</p>
而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薄司泽身上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穿着白色的塑料雨衣，收起锹落，活像个来收割人类愚蠢灵魂的死神。</p>
相较于沈懿的剧烈反应，宋风、陈渊和苏芒的对眼前一幕状态更为松弛。</p>
宛若三个站在死神身边司空见惯的祭司。</p>
唯有沈懿与他们格格不入。</p>
沈懿吐的吐无可吐，口中全是酸涩的苦味。他冲回到洗手池漱口洗脸，抬头看了眼镜子，脑子里突然冒出诡异的一幅画面。</p>
相比沈懿的如临大敌，薄司泽在做坏事时，似乎永远是松弛散漫的。</p>
他随手抚了抚镜子上的水珠。</p>
等他再回去时，刚好与脱下了雨衣手套的薄司泽擦肩而过。</p>
他似乎很着急着往外走，眼睛里都没有沈懿身影。</p>
沈懿站定背过身，看着薄司泽背影自中庭穿堂而过，只一瞬的功夫，空气便充满了凛冽肃杀的意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