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闺女,谢氏便伤心难过,经常愁得睡不着觉。
她若能早早看出杨琳进宫会是这般处境,当初说什么,都要把杨琳送走,不惜一切代价。
但,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第一次见翁晓晓,谢氏不好多说,更不好表露内心的想法。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了缓心神,“杨家的男人都在前线浴血杀敌,我们在家的只有谨守本分。侯爷走前,把所有未成年的子弟都塞进了国子监,就怕他们闲着无事给家里添乱子。”
看来侯爷粗狂的形象背后,有着一颗玲珑的心,老人活到这把年岁,自然看透了世事。
“侯爷思虑长远,婶婶也治家有方。”谢氏有她的顾虑,自然不会跟她深谈,翁晓晓明白更理解。
作为当家主母,谢氏自然是有城府的,想必也会传授杨琳深宫自处的门道,比她只会纸上谈兵强得多。
谢氏笑笑,翁晓晓一个人在外单打独斗,自然是聪慧谨慎的,“也不好让大嫂干等着,你过去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说话。”
交情是慢慢处出来的,最忌交浅言深。
翁晓晓起身行礼,“是不好让夫人久等,婶婶,翁晓告退。”
谢氏起身,把人送出了屋子。
“二夫人待人极好,对将军是真心疼爱,对大夫人也是恭敬有加。”
是呀,你谦我让,自然就少了纷争。
“再穿过一个小花园,便是丁香苑了。”
花园不大,但修得很是精致,在小小的水池边,米黄色的迎春花在竞相绽放,是这初春里难得的一景。
这里应该是府中最幽深的所在了,完全不同于二夫人明艳的芍药居。
打扫做杂事的丫鬟婆子也不多,见着客人过来,都安静地退避礼让或是垂手行礼,没有半点喧哗。
郑榕听到翁晓晓的说话声,迎了出来。
一别数月,再见并无丝毫陌生之感。
翁晓晓笑着上前拜见行礼。
郑榕亲自把人扶了起来,领着翁晓晓到了花厅,连单嬷嬷都打发了出去。
相互问候寒暄了几句,各自说了说近况,好似分开了许久的老友。
“这些是朔儿才送过来的,给你的。”
看到桌上厚厚的信件,翁晓晓很是欣喜,可再看看未来婆婆郑榕,又有些羞涩。尽管他们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但这般频繁往来的也并不多见。
“你可有要转交的?这都是能让我儿子安心的宝贝,不用觉得难为情。”郑榕拍了拍翁晓晓的手背。
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当然理解他们的相思之苦。
“夫人,等办完德宝哥的婚事,我准备去一趟漠北的,庆源那边的庄子该巡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