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顺风的一位副总到我家，强行留下了一些烟酒礼品，我推都推不掉，孙主任你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p>
“什么礼品？”</p>
“茅台中华还有些金制品”</p>
装备部四楼，走廊。</p>
张明瑞向孙长兴坦言送礼的事情，年纪轻轻的他还是第一次被腐蚀，于是开始向上级请教。</p>
照常理，礼品应该尽数退回。</p>
无法退回的应该上交纪律部门。</p>
但考虑到送礼的人是顺风，孙长兴有些迟疑了。</p>
一般的单位或者个人送礼，指定是想让张明瑞办点事儿。</p>
但顺风不一样。</p>
与之相比，论证处更像是索取的那一方。</p>
论证三处是个纯纯的指导部门，没什么实权，无法给顺风什么。</p>
但顺风却可以给论证三处源源不断的提供飞机。</p>
所以孙长兴想不明白：“他们提什么要求了吗？”</p>
“没有具体要求，只是说年后b22要亮相，让我们过去撑撑场面。”</p>
“b22还有后续？不是吹完了吗？”</p>
“可说呢，我也是这么回复的，可那位副总磨磨唧唧的，非让我收下东西，说不收卫总饶不了他。”</p>
孙长兴深思熟虑半天：“那我考虑就不是b22的事儿，要么……是被我们没收怕了？”</p>
正说话间。</p>
前方一位身姿挺拔的少校走了过来。</p>
“孙主任，张副主任，首长忙完了，请进吧！”</p>
少校敬礼之后干净利落的替俩人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p>
俩人也再无心闲聊，迈步走进房间之中。</p>
“论证三处孙长兴！”</p>
“张明瑞！”</p>
“向首长报到，请您指示！”</p>
屋子里的尚武坐在椅子上十分和蔼，立刻咧出笑容，挥手示意让两人放松。</p>
“坐吧坐吧，小吴，给两位倒水。”</p>
孙长兴和张明瑞坐到位置上，心里还是有些打鼓。</p>
按理说汇报工作的话，孙长兴一个人就够了的，但尚武点名两人一起来。</p>
所以他们总觉得是不是出事儿了。</p>
即便坐了下来，热茶在面前冒热气，也不敢轻举妄动。</p>
“尚老总，我们最近的工作是不是有纰漏？”</p>
“没有啊，你们论证三处要是漏，那我这个装备口不成筛子了？”</p>
尚武嘿嘿一笑，直摆手。</p>
他手下这些口子里，论证三处的工作最为出色。</p>
他也毫不掩饰对论证三处的喜爱。</p>
“叫你们过来，主要是聊聊天，讨论讨论。”</p>
张明瑞听完有些受宠若惊，他的级别应该还不至于和老总一起坐而论道：“那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p>
“你消停坐着，双尾蝎的外贸是你联系的吧？”</p>
张明瑞立刻起身肃立：“是！”</p>
“坐下，你屁股底下是有弹簧还是怎么着？没别的意思，表扬你们一下。”</p>
尚武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份文件。</p>
大致内容是狗大户发来的感谢信。</p>
“这个外贸搞得很好，双赢，他们很满意，我们也赚了钱。”</p>
“航展上签了接近三千亿的订单，但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的919。”</p>
“抛开自产自销，双尾蝎占大头了。”</p>
尚老总的级别太高，他们平常接触不到。</p>
所以总有一层滤镜在。</p>
总觉得老总高高在上，不怒自威。</p>
听出了首长的话头，俩人算是放心了一些。</p>
孙长兴也敢大胆的试探了：“老总叫我们来，是为了双尾蝎？”</p>
“对，这项目不是你们在跟的吗？”</p>
“是的，从论证到装备，都是三处在跟进。”</p>
“嗯，这个项目好啊，你们在口子里工作，肯定能感受到工作风向的转变吧？”</p>
领导就是领导。</p>
三两句话，就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目光灼灼的看着孙长兴。</p>
孙长兴也不是吃干饭的，立刻解开了领导的谜语。</p>
“能！科工委的谢副主任有提过，由内向转为外向。”</p>
尚武点点头。</p>
战略上的转变已经在高层会议上无数次的提起。</p>
并且一些部门已经开始了实施。</p>
用孙长兴自己的话说，就是战忽转战恐。</p>
尚武解释道：“国际局势变化，我们的情况也在变化。”</p>
“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倒是想韬晦下去。”</p>
“但世界范围内，好几个战场同时开打，情况不容乐观。”</p>
“所以战略上的转向，势在必行。”</p>
“具体到你们的工作上，这次外贸就是很好的例子。”</p>
孙长兴猜到了一些大概，但还是藏拙道：“您的意思是？”</p>
“摊薄国防工业的成本，势在必行。”</p>
尚武言简意赅。</p>
这第一点早就在口子里有共识，只是没有公开提出来。</p>
因为大船掉头难，只能一步步的推进。</p>
无论是航展的转变，还是这次外贸，都是摊薄成本的试验。</p>
“以前我们尽搞军转民了，反哺一二十年过去，民用科技也有了长足的发展。” “之前科工委提过一嘴，说要试点民转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