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这门婚事就正式定下来了。 就等着选一个良辰吉日结婚了呢! 杨红杏笑得一脸得意,“瞧瞧,念雪,我说啥来着? 人家还真自己领着对象上门来了,现在你们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吧!” “可不。你呀,还真是料事如神。”苏念雪跟她笑成一团。 另一边,顾彦白也忙活开了,他已经着手给妹子准备嫁妆了。 周明杰笑道,“瞧你这哥当得,跟爹也没两样。” “那可不,我们从小一点点的把她拉扯大,说实话,跟我养闺女也差不了多少。”顾彦白也没有谦虚。 顾彦柳还不到一岁就没了爹,然后也没了……妈。 爷爷带着俩大孩子,成日里忙于生计,就只能将顾彦柳交给他了。 他一个男孩子,学着给她换尿布,熬米油喂养她。 就这样,把她从一个奶娃娃,给一点点养大,到长成一个大姑娘。 说实话,这些年家里人都催着顾彦柳嫁人。 就他从来没催过。 在他看来,嫁或者不嫁都行。 要是顾彦柳一辈子不结婚,那……就让她在家里住一辈子好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周明杰挤了挤眼睛,“你一天天的多忙啊,干嘛不把这些事情,交给你媳妇? 非得自己揽着,也不嫌累得慌。 咱娶媳妇是干嘛使的,不就是为了给咱打理家务,伺候咱的吗?” “那是你的想法,可别带上我。 再说了,我媳妇可从来没闲着,我们家两孩子呢,洗洗涮涮,吃喝拉撒哪样不是事? 还有豆腐坊的事情,她有空了就得去看着,帮忙打理。 要是再将这些事情交给她,得多累啊。”顾彦白一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忙活开了。 “知道了。你媳妇是祖宗,得一日三炷香的供着。”周明杰不满的嘟囔着。 俩女人感情好,两家又门对门的住着。 他敢肯定,绝对是受了苏念雪影响,现在,他媳妇是愈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以前,他回来晚了,她还会帮着热热饭菜啥的。 可现在倒好,人家压根不搭理他,不是去了对门串门子,就是坐在一边看孩子做功课。 要他说,那玩意有啥好看的。 而且,还一步不落的看着,至于吗? 再说了,她看得懂吗? “行了,跟个老娘们似的,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是吧? 你那么闲,倒是多去饭店,还有电器行转转啊! 正好,我这些日子要忙着办嫁妆,就辛苦你多看着些啊!” 周明杰…… 他就多余给他说这些。 而且,他有那么忙吗? 不就是置办嫁妆吗,用得了这么多时间,他又不是没结过婚。 他敢打赌,有了他做苦力,要不了一会儿,他就得去学校接孩子了。 ……… 当老爷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怔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就站起身来,将衣服理得整整齐齐的。 将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去了村里。 不到一个小时呢,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以前那些暗地里嘲笑顾彦柳嫁不出去,只怕要当一辈子老姑娘的大娘婶子们,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 嘴里的好话跟不花钱似的往外崩,纷纷夸顾彦柳好福气呢。 等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给她等了个好人家。 婚期将近,顾彦白夫妻俩,给她置办了一份厚实的嫁妆。 妹子这些年一直帮衬着家里,他们夫妻心里也有数。 还有老爷子,也将自己给她准备的嫁妆钱,塞给了她。 顾彦松夫妻俩,也带着枣枣来参加婚礼了。 这几年他们家的日子越发好过了。 不说旱烟,就光说去年鱼塘里的王八,就令他们大赚了一笔。 所以,出手也很是大方,足足塞给顾彦柳一千块钱的红封。 顾彦荷没有来,说是家里牲口多,离不了人。 倒是托老爷子带了一百块钱来,说是给妹子的添妆钱。 顾彦柳看着这一屋子的亲人,心里暖暖的,同时也带着些不舍。 好在她嫁得不远,以后倒是可以经常来嫂子家看看。 顾彦柳的婚礼是在思源饭店举行的,办的很是热闹。 老爷子看着最小的孙女披上了嫁衣,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辛辛苦苦多年,这些当年抱着他大腿哭的小家伙们,终于全部长大了。 一个个也都成家立业了。 真好啊!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哭不吉利,他可不能触了孙女的霉头。 他孙女以后得过好日子才行! 一想到这里,他忙擦了两把眼睛,将眼泪给擦拭干净了。 他是个闲不住的,只等婚礼一结束,就闹着要回去了。 顾彦松夫妻也一样,没办法,家里的事情多,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的。 顾彦白夫妻见实在留不住,也只得随了他们的意。 临走之前,顾彦松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情,那就是王佩兰病了。 咋然听到这个名字,顾彦白愣了愣,而后,才说道,“她去找你们了?” 顾彦松点头。 “她问你要钱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 不容易啊! 都快小三十年了,她终于记起她还有另外几个儿女。 顾彦松沉默了半晌,然后才说道,“不是给,是借的!” “谁管你借的?” “刘英子,她给我打借条了。”顾彦松神色冷淡的提起了这个名字。 刘英子是王佩兰改嫁后生的闺女,比顾彦柳小不了多少。 之前,跟他们家没什么来往。 “我听说,老刘家三儿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还帮着将几个孙子给捧大了。 她可是为老刘家奉献了一辈子。 那现在老了,人家不是应该给她养老吗? 怎么现在生病了,却要巴巴的跑去我们顾家借钱呢?”顾彦白冷冷的诘问。 “大哥,要我说,你就不该理会她们。 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些年来,她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了老刘家,对我们几个不闻不问的。 就跟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有事儿了,刘家不管她了,就巴巴找上门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顾彦柳一听这事,就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火。 她从前也期盼过,认为她是不得已,心里多少还是有他们的。 可后来,她是怎么对他们的? 这些年,也就是二哥结婚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现在病了,没人管她了,就又找上他们了。 她怎么好意思的? “是爷爷的意思!”见弟妹这么激动,顾彦松叹了口气。 “爷爷?为啥呀?”屋里的人都有些不解。 他这些年为了养活这帮小的,吃了不少苦。 他不是应该讨厌王佩兰的吗? 他们想不通,他为啥还要顾彦松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