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无赖！咋这么不要脸呢？”芦花婶子喊叫的声音，到底小了不少。 “老子就无赖咋啦，就许你们耍无赖，不许我耍？ 你要脸？ 你要脸还光明正大的去抢她们的生意？”顾老爷子冷声呛道。 “啥叫她们的，市场是你们家开的？ 这豆芽又不止她会生，你们家也未免太霸道了！”芦花婶子脸上大写的不服。 “你会？ 你这些年咋没有想起，去做这门生意？ 还是我们家念雪去镇上卖豆芽，你才跟风去的。 你说你卖就卖吧，这我们家自然也不能拦着。 可你不该打压价格，生生从她们手里抢生意，这是人干的事？” 顾老爷子一想起孙女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的火就直往头上冒。 “你抢生意也就算了，可你还挤兑她们。 我孙女哭的眼睛都红了。 她还说你拿辈分压她。 我呸！你是哪门子的长辈？ 你还能有老子辈分高？ 按你的说法，你能教训她，那我就能教训你。” 顾老爷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一点儿不带心虚的。 芦花婶子是喊不能喊，打又不敢打，只得涨红着脸，大声分辩道， “我也就那么一说，是你家丫头气量小。 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她就是有娘生无娘教。” “嘿，你这个臭婆娘，还敢骂呀？ 他奶奶个腿儿的，看来是老子教训的还不够啊！” 顾老爷子说着，又抡起扁担在家里一通乱砸。 很快，屋里就一片狼藉。 芦花婶子男人实在看不过去了，忙一把按住她的手臂，赔着笑脸， “叔，别砸了，别砸了，也给我留一点。” 说完，他狠狠的瞪了芦花婶子一眼，“还不快给老子过来，给叔赔个不是？” 芦花婶子有些不情愿，这个混蛋将她家里砸成这样，还让她赔不是，她怎么肯？ 顾老爷子作势又捏了捏手里的扁担，芦花婶子男人急了。 狠狠地瞪了芦花婶子两眼，“这日子不想过了是吧？” 芦花婶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到顾老爷子跟前，小声地给他赔了个不是。 顾老爷子打砸了这么一通，心气儿早就顺了。 现又见她赔了不是，背脊更挺直了几分，相当大气的摆了摆手， “行了，既然你知错了，那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再跟你这个做晚辈的一般计较。 不过以后你嘴里要是再敢不干不净的。 我还来你们家砸！” 芦花婶子的男人，忙陪不是，“不会了，叔，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顾老爷子这才拎着扁担，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苏念雪跟顾彦柳远远的看着，默默喊了声爷爷威武。 心气儿自然也跟着顺了。 紧接着，相同的一幕，又在兰花婶子家上演。 兰花婶的男人可是个狠人，不比芦花婶子的男人那么好说话。 见状，捏起拳头就要去打他，这个老登，还敢到他们家打砸来了。 他也不打听打听他是啥人？ 他觉得就该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顾老爷子见状，不慌不忙的往地上一坐，哎呦哎呦的叫唤上了， “我在老腰哎。 我的腿哟。 我的脑袋呀！” 每喊一声，兰花婶子俩口子的脸色就白一分。 兰花婶子的男人，忙将自己的拳头收了起来，“你，你起来，我可没碰着你啊，你可别想赖我。” 边说还边往后面退了两步。 离他远远的。 “我可是在你们家受伤的，你说没碰着我，谁信？”顾老爷子斜睨了他们两口子一眼，懒洋洋的说道。 “你，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兰花婶子男人一见他这副做派，就知道这是要谈条件了。 “很简单，跟我孙女赔礼道歉。” “一个小丫头片子，道什么歉，我可是长辈，她也不怕折寿？” 兰花婶子一向蛮横，自嫁到红溪村，向来是她欺负别人，还没有别人欺负过她的。 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不得成为村里女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算个屁的长辈！ 你能有老子辈分高？ 行，不道歉是吧？” 顾老爷子冷冷一笑，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哎呦哎呦，打死人啦！” “别叫，别叫。”兰花婶子男人慌了，这要是把村里人给招来了，可怎么得了？ 他扯了兰花婶子一把，“去，道歉去。” “我不。”兰花婶子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的看向他。 他男人气不过，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脸上。 这个蠢婆娘。 你要耍横，也看看啥时候啊？ 这要是不服软，照这个老登的架势，可不会罢休的。 兰花婶子挨了一巴掌，又看着男人那副欲吃人的样子。 到底腿比脑子快，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顾彦柳大大方方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直直的望向她。 兰花婶子无奈，咬牙切齿的跟她道了歉。 顾彦柳认真的点了点头，朝老爷子喊道，“走了，爷爷咱们回家了。 今天心情好，咱们中午炒肉吃。” 直气得兰花婶子牙齿咬的咔呲作响，这个死丫头，还学会装腔作势了！ 顾老爷子见目的达到了，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拎起自己的扁担。 走之前，还叮嘱道，“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家后辈，老子还来。” 路上，顾老爷子看着苏念学，有些不好意思， “念雪，你别怕哈！ 爷爷其实可讲道理了。 实在是他们太可恶了，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才行。” 苏念雪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爷爷最好了。 你也是为了给我们讨公道。” 顾老爷子有些不放心山上的羊，见给她们出了气，立马就要走。 顾彦柳冲他的背影喊道，“爷爷，待会肉做好，我给你送山上去。” 顾老爷子大声回道，“好！” 吃了饭，顾彦柳看着绿豆罐子，一脸忧愁，“嫂子，咱们还做绿豆生意吗？” “不做了，有那两个搅屎棍，我们占不了什么便宜。 你看着吧！ 她们今天尝到甜头，下个集市，保准会生更多的豆芽去。 到时候……”苏念雪冷冷一笑。 “到时候怎么样？”一想到将她们挤走了，她们就能赚到更多的钱，她就又气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