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莲心背起背篓,在里面装满了艾绒和84药片和一些去了包装的药。 再次叮嘱几个孩子,“若是有事,就去找隔壁的张婶子或者去老宅找二舅舅和外婆帮忙。” 几个孩子点头,沈莲心和里正出发。 隔离点就在桃树村和云山村相邻的地方,但更靠近桃树村,因桃树村的人更先感染瘟疫,感染的人也更多,所以隔离的地方更靠近桃树村。 隔离点被划出了一大片地段,有官兵把守,大多数人许进不许出。 到了隔离点门口,里正眼中带着无限的敬意,对着沈莲心再次鞠躬,“沈氏娘子大义,我代表这十里八乡受苦的乡亲感谢沈娘子。” 沈莲心点头,“我定然尽力,请里正带话给我娘,就说让她放心,我会照顾好青松的。” 说着沈莲心拿出一包84泡腾片交给里正,告诉他怎么使用,嘱咐里正带人每日在村里做好消杀,以防病毒在村里蔓延。 里正认真记下,“我都记下了,放心,话我会带到,每日也会组织人手消杀,家里孩子我也会帮忙看顾。” 得了里正的话,沈莲心自然也是放心的,就冲里正这份爱民的心,沈莲心也是相信他的。 对着守门的几个官兵说明了情况,知道沈莲心是有本事的人,特意为了瘟疫而来,官兵看了看沈莲心也是眼中充满了敬佩。 其实,这些都是被放弃了的生命,他们守在这里,说是给他们治病,其实是看守他们不让他们往外跑,把疫情再次扩散。大家都明白,瘟疫想治好是很难的,不管怎样,沈莲心是为着救命而来,有没有本事都是值得尊敬的。 官兵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 往里走不远,就见到到处都是席地而坐的人,还有些人直接躺在地上,简单的草棚子下挤满了人,各个眼神涣散,眼中充满了绝望。 自古瘟疫的爆发都代表着大量的死亡,甚至很多疫情演变到最后都是方圆百里村落死绝了才终止。闻疫色变的年代,这些个本就命不值钱的村人已经感到了绝望。 有的母亲怀里还抱着孩子,孩子不大,面色潮红,一看就是在发高烧。 年纪稍大的,靠在柱子上,也是一副死灰的面容。 有点子力气的妇人在旁边熬着一大锅的野菜糊糊。 这点粮食还是这些病人的家属凑齐了拿来的,否则,是没人管这些人死活的。 沈莲心看到这副情景,悲从中来,她从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花,可这样的人间惨剧也绝不是她所愿。 一眼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王大夫,几天时间已经有些佝偻,坐在一个草棚子下给排队拿药的人检查着病情,“张开嘴,我看下舌头。” 病人有气无力的配合着,即使知道希望不大,可还是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万一,王大夫能找到解决这次疫情的办法呢,若是可以活,谁又希望死呢?在外面还有家人在等着他们。 王大夫也开始不停的咳嗽,沈莲心快步走过去,“王大夫!” 见是沈莲心,王大夫眼睛变亮,也打起了精神,叫了后面的大夫顶替,王大夫立马拉着沈莲心到一边说话。 “沈氏,你能来太好了。”王大夫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于他而言,沈莲心是这场瘟疫最后的希望,他亲眼见到顾成景染上瘟疫,又被治好, 他知道沈莲心有本事治疗这场瘟疫,他只怕她不愿来。 “小景的病是你治好的,所以你知道怎么治疗对吗?”王大夫眼中的期盼仿佛就要溢出 。 沈莲心不想他失望,又怕自己做不到。 只得诚恳的点头,见王大夫大喜的神色,又连忙补充,“王大夫,小景的病是我用药治好的,但我的确不懂医。只能算是有些常识,所以,我并没有把握。” 王大夫点头,是了,这么多年,远近几个村落的赤脚医生都是有数的,沈氏是土生土长的云山村人,会不会医术,他怎么会不知道。 王大夫并没有失望,而是赞许的看向她,“沈氏,这次你能站出来,已经是大义了。你愿意把药方拿出来,并到这里支援,就值得老夫尊敬。” 王大夫从一开始就知道沈莲心有治疗的药,并没有告诉官方,而是让里正来请她,她知道,王大夫是给了她选择的,若是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她,这份心意,沈莲心明白,也记下了。 说着王大夫开始咳嗽。沈莲心连忙扶他坐下。 这时,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王大夫,把这咳嗽的药喝了吧。” 同样神色沉重,满眼憔悴,沈莲心抬头,只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来人见到沈莲心,震惊片刻,随即惊喜,“哎呀!原来是你!” “你不记得了?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啊!那日当街你用了一种神奇的方法救了县令家公子,当日我就在场。” 沈莲心回想起,那日很多人围观,有些人不明原理,以为沈莲心虐打孩童,还想制止她,是这位马大夫出言阻止了他们。 沈莲心当日看了这个马大夫一眼,对他有些印象。 “原来是马大夫!”沈莲心客气行了一礼。 王大夫接过药,“你们认识?” 马大夫把当日的事跟王大夫简单讲述一遍,王大夫深深看了一眼沈莲心,果然是不一般。 王大夫也对马大夫说了,沈莲心用药治疗了自家孩子的疫病,马大夫当即大喜,沈莲心在他心中本就是有本事的奇女子,这下一听,更是赞赏。 王大夫喝了药,还是不停的咳,“这甘草止咳怕是不对这次病症,我已经喝了3天的药,并不见好转。” 马大夫闻言也是摇头,找不到对症的药,喝了也不好使。 两人神色黯淡,沈莲心立刻从背篓里拿出石椒草冲剂。 “这个或许能对症。” 两位大夫眼睛放光,“这是?” “这药怎是如此形态?我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