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堰欣慰点点头:“苏爱卿言之有理,外敌不除,家国不在,即便镇压了张由,也是为敌寇做嫁衣,抵御外敌,刻不容缓,即日起,凡是参军抵御外敌的世家子弟,皆有封赏!” “摄政王不可!”士大夫上前觐见:“摄政王,张由不除,人心不稳,即便世家子参军抵御,也会动摇军心,军心乱了,如何抵抗外敌?” 张由化身杀人狂魔,屠杀世家大族,摄政王却让世家子弟参军抵抗外寇,照这样下去,天下岂不被世家颠覆。 沈梨看了陆堰一眼,接着将视线落在士大夫身上:“士大夫言之有理,本公主不赞成摄政王的观点,当务之急是将敌寇镇压,而不是抬举世家子弟,既然如此,不如广纳贤才,无论士兵还是将帅,普通百姓皆可参加,入军后,依表现奖赏官职,所有人一视同仁。” 陆堰故作为难,“摄政长公主,请你不要每次驳回本王的话,本王抬举世家怎么了?恶匪张由几乎将世家屠杀殆尽,若余下世家子弟不投入军中,难道等着被屠杀吗?” 京城的世家大族与地方大族不同,他们更加自负,认为张由不敢杀入京城。 即便他有这个本事,可京城的世家大族多私养暗卫,认为有能力让张由有来无回。 今儿个早朝,夫妻二人故意唱双簧,目的是,那些无法受到世家大族庇佑的子弟,可以通过参军提升自己。 而那些贪生怕死的,就等着张由屠杀吧。 届时死了,别怪摄政王没提醒! 沈梨拧眉,面色沉了下来:“摄政王,并非本公主反驳你的话,本公主事事在为大楚考虑,为百姓考虑,你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可否想过给大楚百姓一个机会。” “你说我目光短浅?”陆堰蹭的站起来,双手捏拳,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我是夫,是天,你竟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折辱我!” “那又怎样?你做的不对,还不许本公主反驳!”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瑞儿蹬了蹬小脚丫,呜哇呜哇哭了起来。 陆堰抱着孩子,不耐烦挥了挥手:“退朝,皇帝饿了,要吃奶!” 大臣们面面相觑,摄政王和摄政公主还是头一次在朝堂上吵架。 摄政王支持世家大族,而摄政公主支持百姓。 朝堂上官员多数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见摄政王和摄政公主走了,急的团团转。 “这这这,怎么说走就走了,摄政王和长公主还没说如何解决张由呢?” “是啊,长时间拖下去,只怕世家大族要被屠杀殆尽,五姓七望将不复存在。” “哎呀,真是的,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吵架?皇帝陛下为何这个时候饿哭?” “怎么办?自从摄政王和长公主摄政,早朝改为三日一次,等下次上朝,就是三日后,三天的时间呀,只怕世家大族,从此消失在北楚。” 苏郝见状,蹙了蹙眉,总感觉摄政王和摄政长公主故意吵架。 世家大族中有许多庶子,历来不受重视,被家族当成棋子,他与这些庶子同病相怜,不想他们被灭。 他抽空提醒一二,让他们投身军中,以自身本事挣得军功。 下朝后,苏郝直接召一众好友,劝他们投入军中,一来可以躲避张由屠杀,二来,靠自身本事挣得军功,无需看家族眼色行事。 可惜这些庶子们,早已被捧杀成纨绔子弟,好吃懒做,贪生怕死,已经无法改变。 “怕什么?张由不过一介土匪,还能杀入京城不成?” “就是,一介手无寸铁的土匪,如何跟训练有素的暗卫相比?” “张大人,您身居高位,又是摄政大长公主眼前的红人,怎么帮摄政王当说客了。” “人家自从升官,便眼高于顶,如何看得上我等纨绔庶子。” “他想让我们学他,靠自身本事谋得一席之地,可他官居三品,靠的是自己吗?明明人家有一个魅惑君心的妹妹。” 苏郝气的猛甩衣袖:“当真朽木不可雕也!” 若非他早早投奔沈梨,只怕妹妹也变得尸骨无存,这些人倒好,嘲笑他靠裙带关系当了官。 他承认,确实靠了一点。 这些人也不动脑子想想,皇位更迭之际,他仍能官居三品,靠的是什么? 明明是自己! 既然这些人不听劝,非要自寻死路,那就随他们吧。 苏郝很庆幸沈梨的不杀之恩。 当初他被主母捧杀养成目光短浅,高傲自负的人,心生歹念,不知死活得罪沈梨。 好在她仁慈,留了他一命,还收编为自己人。 …… 三日后,摄政长公主传皇帝命令,罢朝三日。 殿外的大臣急的乱窜,他们本就等了三日,如今又罢朝三日。 连续六日,世家大族岂不是…… 果然,第五日时,张由带领队伍悄悄潜入京城,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当然,杀的是世家大族,屠的是贪官污吏,恶的是只顾享受,欺压百姓的世家子弟。 一时间,整个京城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摄政王和摄政长公主得知消息时,即刻派兵镇压,奈何张由速度太快,世家大族族谱上的人,已被他屠净。 “即刻缉拿张由,不得有误!” 摄政王铁甲军姗姗来迟,围住了张由。 “大胆逆贼,还不快束手就擒!” 张由拎着血淋淋的刀,狰狞大笑:“哈哈哈,束手就擒又如何,有上万条性命相伴,老子死也赚了!” 他又不傻,本就是帮摄政王办事,铁甲军来了,他才不傻愣愣的与之搏斗,赶快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 张由被缉拿关押大牢,摄政王下旨,十日后受千刀万剐之刑。 文武百官纷纷跪地,感谢摄政王英明,将恶匪千刀万剐,为世家大族报仇。 然而不出三日,牢房传来消息,张由听说自个儿要受千刀万剐之刑,一时受不住,竟咬舌自尽。 摄政王将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