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同殷勤的跟哈巴狗似的,赶紧招呼师爷:“快快快,给姑奶奶路引。” 师爷办事效率很快,他巴不得县令早早升迁,他好接替县令的位置。 沈梨将路引揣进怀里,拍了拍方大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眼下灾荒年,最容易出功绩,别眼皮子浅只顾眼前利益,多接济灾民,得了民心,官途才会一路顺畅。” 方大同拱手哈腰:“多谢姑奶奶提点,下官这就施粥救济灾民,想逃荒的开办路引,拿出私己银子贴补百姓。” 沈梨点点头:“如此甚好!” 方大同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姑奶奶别忘了将这几条上报,多几条功绩多几分希望嘛!” “好说好说!” 蠢人有蠢福,此时的方大同还不知道,正因他被沈梨忽悠了,悬在脖子上的肥头,才得以保了下来。 沈大伸长脖子朝里看,先前的悠哉已变成着急。 陆堰同样如此,心脏像悬在半空中一样,焦虑和紧张的让他无法呼吸。 刚刚,一群手持棍棒的官差凶神恶煞开路,肥头大耳的县令气势汹汹。 不知…她能否忽悠过去。 王氏同样团团转,只有小瓜一人,悠哉的翘着二郎腿,抠麻袋里面的米粒吃。 “我进去看看!”陆堰转动轮椅,正要进铺子看看情况。 就见沈梨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县令和师爷。 啧!陆堰挑眉,他家娘子又忽悠住了? 他真的很好奇,这次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沈大箭步穿上前,紧紧抓住沈梨的手,“怎么那么久?” 沈梨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递给沈大,“爹,快帮我拿着,胳膊都累酸了。” 随后,趴在沈大耳旁,轻声道:“那两颗琉璃珠,当了四百两银子。” “四——”沈大差点叫出声,四下张望,赶紧捂住嘴巴。 “走吧!”沈梨打了个手势,老爹扛起缰绳,像老牛似的吃力拉起板车。 方大同眼睛一亮,嘿,又多一个巴结姑奶奶的法子。 “姑奶奶,您奉上头命令办事,怎能没有马?下官这就送你一匹?” 沈梨一怔,随即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官场四大名枪,你倒是活学活用,孺子可教也。” 方大同挠挠脑袋,谦虚笑:“哪里哪里,一切多亏姑奶奶提点。” 就这样,沈梨白得了一匹瘦马,很瘦很瘦的那种。 按方大同的话说,马匹都被军营征用了,所剩下的都是病马残马。 这一刻,沈梨突然觉得,方大同就是上天派来助攻她的帮手。 让她有种不想离开县城的打算。 想归想,该有的计划仍不会变。 沈梨看着面前肥头大耳朵的傻帽,不忍心,又提点了几句:“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要想得民心,就要有对付贪官的手段,日后,凡事多动动脑子,切莫让人忽悠。” 方大同觉得沈梨说的句句在理,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没有华丽的词藻来拍马屁,只能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姑奶奶说的好。 此时的沈梨还不知道,正因为她看电影学来的官场提点,造就了一位比贪官还奸的清官。 … 沈梨带着家人来到成衣铺子店。 虽然她空间有许多二手衣裳,但她不会改不会做,贸然拿出来太扎眼。 反正手里有了钱,成衣铺子又冷清,应该可以低价买好衣。 陆堰身上的衣裳,洗的发白脱线,老爹和小瓜身上的更不用说了,远远看去跟小乞丐似的。 只有王氏和她身上的衣衫稍微齐整点,那是因为,空间里面有被单,随便改一改,变成了女人的襦裙。 “这位客官,您要买衣裳还是扯布啊?”成衣铺的老板娘热情迎了上来。 灾荒年,但凡有点银钱都使在米粮铺了,谁会光顾成衣铺子。 所谓吃穿住行,吃永远排在首位。 铺子里的麻布10文钱一尺,棉布30文至50文不止。 这个价格,相当便宜了。 沈梨围着铺子绕了一圈,指了指沈大,“帮我爹拿几件合身的。” 又指了指陆堰、王氏、小瓜,道:“给他们每人多拿几身成衣。” “好嘞好嘞!”老板娘乐的呲着大牙,老天爷,财神爷上门了,铺子终于开张了。 王氏用胳膊肘拐了拐沈梨,悄声道:“梨啊,买那么多费钱啊,扯些麻布得了,娘亲手做,省钱!” “有钱不花,丢了白搭。”沈梨大手一挥,十分豪横:“布匹也要,就那个深色的,还那个绿色的,各拿一匹。” 铺子老板娘乐开了花,从没见过这么花钱的,简直不要命了砸向她。 她赶紧招呼老板,拿衣裳的拿衣裳,扯布匹的扯布匹,生怕慢了沈梨反悔。 沈梨也坐了下来,笑嘻嘻的看向陆堰,问他喜欢什么颜色? 陆堰偏过头去,耳根子微微发红宛如晨曦的花瓣,“只要娘子选的,我都喜欢。” 他也不知为何,他不敢看沈梨的眼睛,每次对视,总是耳根子发烫。 沈梨觉得好玩儿,这男人太纯情了些,动不动脸红脖子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坏姐姐故意调戏臭弟弟呢。 哦,差点忘了,她和陆堰竟然同岁,她比陆堰大两天呢。 沈梨想象了下,陆堰低沉磁性的嗓音沙哑着,一口一个姐姐喊她。 啧啧啧,光想想,骨头都能酥了。 就是不知何时能将男人拿下,然后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正在意淫时,一道阴阳不协调的嗓音响了起来。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撇着两条大腿勾男人腰肢的臭婊子吗?怎么,野男人给了你银子,有钱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