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智者迟暮

陈羽振关了审判视频，却看到沙发上陈昌瑞和袁梦还在继续看着，他看了一眼时间，离陈勋杰放学还有段时间，于是也不打扰他们独自上楼去了书房。 书房里陆星蕊正在跟郭琼讲金融方面的知识，他向两人点头示意，郭琼则叫了声师公。陆星蕊问：“炒黄金跟炒股票有什么共同点和不同点？”郭琼脱口而出：“追涨杀跌。”陆星蕊笑着问：“你之前炒过股票吗？”郭琼摇了摇头说：“我不懂也没买，但是买过金首饰。” 陆星蕊想起那天晚上做噩梦的事后忍着笑说：“其实股票和贵金属的共同点就是在低价位时买入，等涨价后再卖出。”郭琼点了点头，陆星蕊接着说：“股票其实就是公司的股份，你只要持股就是股东。公司是能够产生效益的，而黄金是死物件，它本身不会有产出。” 郭琼疑惑的问：“那买股票比买黄金赚的多咯？”陆星蕊反问：“难道不会赔本吗？公司倒闭的多了去了，上市后又退市的也不算少，而黄金却不必担心退市风险。”郭琼看向陈羽振。陈羽振问：“你看我做什么？”郭琼问：“师公啊，你来之前师父讲公司上市融资的事儿，当年你没放开苍穹之珠专利时，为什么不上市？” 陈羽振看着陆星蕊说：“来，跟你徒弟好好说说。”陆星蕊用手指轻轻点了郭琼脑袋说：“那时候要买苍穹之珠只能问我们买，我们自己赚不好吗？干嘛要分给别人？” 陆星蕊话音刚落，却听楼下袁梦喊：“爸妈，你们赶紧下来。”却见一中年男子在客厅急得团团转，当他停步抬头时陈羽振才看清楚原来是杨力豪的儿子杨乔仁。陈羽振问：“你怎么了？”杨乔仁急忙回答：“陈叔，我爸丢了！” 陆星蕊一听也挺着急，毕竟杨力豪是从她父亲那时就跟着他们干的元老级人物。她问：“什么叫丢了？”杨乔仁苦着脸回答：“两小时前他下楼丢垃圾，然后就没回来了。”陆星蕊皱着眉问：“莫非他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郭琼问：“什么症？”陈羽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郭琼恍然。却听陆星蕊责备道：“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们？”杨乔仁说：“一开始家里人也没往这方面想，就觉得是人老了变得木讷了，上次去买菜时居然不认得回家的路，我们才带他去看医生，诊断出了是这病。” 陈羽振对陈昌瑞说：“赶紧让邵同过来下，如果他正在忙的话让他派个懂这病的同事来也行。”这时杨乔仁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后松了口气，然后挂完电话对陆星蕊说：“我爸找到了，他虽然不记得路，但是见到警务室就去求助了，我得赶紧去接他了。”陈羽振说：“那你赶紧去，晚些时候我们去你家看看他。”杨乔仁答应着出了门。 等他走后陈羽振心中怆然：老哥啊，你当年可是智能王啊，现在怎么这样了？随后转念一想，出名的科学家政治家得老年痴呆的也挺多，看来这得病率跟智力高低关系似乎不大。等邵同到来后陈羽振夫妇和他一块儿去杨力豪家中探望。 杨力豪见到陈羽振和陆星蕊先是一愣，随后问：“你们是谁啊？”陆星蕊转过头流下泪来。陈羽振问：“你还记得陈羽振和陆星蕊吗？”杨力豪点了点头说：“他们我当然记得的。”陈羽振还想说自己就是陈羽振，却听旁边的邵同轻声在他耳边说：“在他的印象中你们还是30年前的样子，所以他并不记得现在的你们，只记得以前的你们。” 陈羽振恍然轻轻点了点头，邵同问杨乔仁：“你家有这方面遗传病史吗？”杨乔仁回答：“我不知道，没听说过啊！”陆星蕊却说：“有的，我记得那时候听杨力豪说过，他爷爷就有这样的症状，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有时刚吃过饭1小时还没到，又吵着要开饭，那时老陈还没来公司呢！” 随后邵同把杨乔仁请到门外详细询问了病情，开了些药让他去医院配，杨乔仁紧张的问：“以后我会不会也这样？”邵同拍了拍他肩膀说：“有可能，不过我会通过机器大夫让你没事的。”杨乔仁这才松了口气转身配药去了。 陈羽振见现在也没法跟他叙旧，准备先回去。却听杨力豪说：“小陈，星蕊你们怎么来了？这位是？”陆星蕊跟他介绍了邵同。杨力豪夸了声青年才俊，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陈羽振坐他身边握住他手嘱咐：“你要听孩子们的话，记得吃药。”杨力豪一脸不屑地说：“吃药，吃药，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小陈，你信不信，我现在还能写出一流的程序出来。” 陈羽振想说：你刚才还不记得我们，怎么能说自己没病呢？邵同拍了拍他肩头，笑着对杨力豪说：“杨大伯，他们给你吃的不是药，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补品嘛！”杨力豪笑了笑说：“不是药就好，我又没病吃啥药嘛！”陈羽振听明白了，现在的杨力豪跟小孩一样需要哄才肯配合。 邵同对杨力豪儿媳说：“这是一种软病毒，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毒，所以并没有特效药，我所开的也就是调理和缓解，还望见谅。”杨力豪儿媳轻声说：“我明白，谢谢你邵医生。” 陈羽振夫妇陪他聊着天，直到他再次糊涂才离开。走出大门后邵同也从认真的工作状态恢复成普通状态，他笑着问：“爸，我女朋友最近文化程度进步不少啊！”陈羽振看了一眼陆星蕊接着问：“你怎么看出来的？”邵同回答：“上次我在看清朝的电视剧，她走过来两秒钟就问我是不是讲康熙朝的事儿，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是康熙朝的事？她说这发型和服饰是清朝的很好辨认，刚才我听到有太子爷三个字就知道。” 陆星蕊点了说：“没错了，我跟她说过，清朝只有康熙皇帝明立过太子，康熙之前的都没来得及安排，加上满清传统也是推举出的。而到了雍正开始就规定了秘密立储了，电视剧里出现太子爷确实可以说是康熙朝特产了。”说完她想起这最后一个明立太子还被废了两次，叹了口气。 邵同拍了下大腿说：“被您这么一说倒确实是这样，一开始我还觉得挺厉害。”陆星蕊笑着问：“说破了就不过如此了吧！”邵同嗯了一声，随后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短视频问：“妈，您看这拍摄的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吗？” 陈羽振也看了，这是一段古装街景，只是不管服饰还是发型，可以很明显看出是宋代特征，连街上摆放的货物也挑不出任何毛病。陈羽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陆星蕊，却见陆星蕊自信的微笑着。 陈羽振疑惑的问：“你难道已经发现问题了吗？”邵同则也是疑惑看着陆星蕊。陆星蕊点头指着视频中路上行人说：“走路太规矩了，都是靠右边走的，这是现代交通法带来的根深蒂固习惯，古人可没走路靠右的意识。”邵同听后连连称赞：“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她有这么一位名师指点。” 邵同张罗着要送陈羽振和陆星蕊回去，陈羽振知道他是想去见郭琼，于是点头答应了。三人回到家中时袁梦已经把陈勋杰接回来了，不过小家伙见到他时并不像以往那样跑过来打招呼，而且躲得远远的，陈羽振觉得奇怪，向他招招手，陈勋杰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他对陈羽振轻声说：“那个蓝色小球我刚才打开了，然后那个小球就消失了。”陈羽振大惊失色盯着他看，过了几秒钟才问：“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陈勋杰摇了摇头说：“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我似乎看明白了。” 陈羽振嘀咕着说：“看明白了？看明白了？”陈勋杰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似乎是个小型对撞机，它正在把里头的物质迅速对撞，而且对撞出来的气凝胶似乎，似乎。”陈羽振问：“似乎怎么样？”陈勋杰有些胆怯地说：“似乎并不受引力影响。” 陆星蕊问：“你俩干嘛呢！怎么还说起悄悄话了？”祖孙俩异口同声回答：“没顺啥。”陈羽振见他不像是在撒谎，心中不免有些沮丧，那颗蓝色小球已经秘密陪伴他多年，又帮他解决过麻烦，就这么消失了他总觉得不舍，随后他问：“你是怎么打开的？”陈勋杰回答：“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就想要是能打开看看里面就好了，结果它真的打开了，等我看明白后就消失了。” 这时郭琼拉着袁梦的手来到陆星蕊身边说：“师父，我跟梦姐去逛逛首饰店。”陆星蕊看了一眼邵同，邵同满脸通红低着头，陆星蕊笑了下说：“去吧，买个自己喜欢的。”郭琼说：“那我们就不在家吃饭啦。”陆星蕊点头，三人一块儿出门去了。 当门关上时陈羽振才缓过神来问：“他们三个去哪儿啊！”陆星蕊回答：“看这架势是去挑选婚戒了。”陈羽振哦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说：“他俩准备结婚了？这会不会太快了些？”陆星蕊摇了摇头说：“年轻人的事我也弄不懂了。”陈羽振说：“那我先去书房休息下，一会儿吃饭时让勋杰来叫我。” 当他走进书房后关上门却发现书房里有个人影，他心中一惊，随后问：“你是谁？”那人影说：“恭喜你，终于弄明白了。”陈羽振疑惑地问：“什么弄明白了？”那人影说：“你不是打开了那颗球吗？”陈羽振松了口气说：“你是宇宙人？其实那颗球并不是我打开的，是我小孙子无意间打开的。” 那人影沉默片刻后说：“那他将改变你们的世界，没想到人类的大脑进化如此之快！”陈羽振问：“你怎么进来的？”宇宙人回答：“不，我没进你书房，你眼前的人影只是我的化身，我本体在其他宇宙呢！”陈羽振问：“难道真的还有其他宇宙？”宇宙人叹了口气说：“是的，我之前以为我这种宇宙级生命体已经是最强生命体了，没想到最近和我一样的一个宇宙生命体被一种更高级别的生命体抓走了。” 陈羽振问：“那是什么？”宇宙人回答：“无法想象的生命体。”陈羽振又问：“你怎么知道球被打开了？”宇宙人回答：“因为那些物质回到了原来的恒星上了。”陈羽振思考着问：“你是特意来帮助我的？”宇宙人回答：“确实是帮助你们，但并非特意。” 随后人影消失。只听陈勋杰敲门喊：“爷爷，吃饭啦！”陈羽振一惊，打开门问：“刚才看你奶奶还在淘米，怎么这么快饭就好了？”陈勋杰好奇的问：“爷爷，您是不是睡着了？您都上来休息了一个小时了！” 陈羽振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挂钟，确实过了一小时左右了，可是短短几句话怎么会这么久？他蹲下身问：“那个蓝色小球你看懂了吗？”陈勋杰挠了挠头说：“似懂非懂的感觉，原理我看的明白，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陈羽振觉得自己这么要求一个小孩也太为难他了，随后站起身拉着他手说：“走咱们去吃饭吧！” 陈羽振吃饭时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刚才宇宙人所说的事，听陈昌瑞问：“爸，你想什么呢？”陈羽振才缓过神来，吃了口饭看向陈勋杰。陈昌瑞又说：“爸，妈，我跟袁梦商量了下，过两天就回去了。”陈羽振关切地问：“要走？”陈昌瑞点头说：“是的，我们很久没回去了，虽然这儿也够住，但是。” 陈羽振挥了挥手说：“那随便留个孩子在这儿！”陈昌瑞指了指婴儿床上的陈素柔说：“那就留素柔吧！毕竟勋杰的功夫不能耽搁。”陈羽振看了一眼陆星蕊，见她点了点头，他抱过陈素柔见她越发可爱，陆星蕊也凑过来问：“我们多大了啊！”小家伙拍了拍脑袋有拍了拍脚。陈羽振和陆星蕊互望一眼，惊喜的说：“这是表示她从头到脚这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