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急流勇退

2380年9月4日下午，陆清乾来到陈羽振的办公室，他问：“师父，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陈羽振喝了口茶说：“明天是我最后一天当飞行协会的会长了，关于下一任会长不知道会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陆清乾赶紧说：“师父，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陈羽振摆手说：“我考虑好了，我当了快30年的飞行协会会长了，已经够了，而且我也想多花点时间陪陪我孙子，小家伙挺好玩儿的。倒是你有意做这个会长吗？”陆清乾很干脆地说：“我也当了快30年的副会长了，而且最近我父母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加上丹芹她又怀了第二个孩子，我也想多陪陪家人。不过我很担心，师父您要是不当这个会长了，其他12个合作商可是虎视眈眈的都盯着呢！” 陈羽振放下茶杯沉默良久说：“这一天总归会来的，咱师徒两人称霸个人飞行器行业近三十载确实也够了。”说完师徒两人相对一笑，陈羽振说：“走吧，没事咱早点回去休息，我明天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呢！” 第二天一大早陈羽振来到会议厅时只见下面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只零星的几个座位还空着，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吸引住了，原来这人正是板垣次郎。他心中疑惑：这老家伙不是被判了终身监禁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旁边的陆清乾低声跟他说：“师父，据说板垣老儿得了绝症，只能活半年都不到了，所以申请了保外就医。不过我看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了，这儿很多年轻人都不认识他。”陈羽振缓缓点了下头。 会议正式开始，陈羽振站起身来讲明了从明天起自己将不再担任飞行协会的会长了。他话音刚落，底下传来一片嘈杂的议论声。这时一个年轻人站起身问：“那由谁来接替您的职务呢？”陈羽振说：“这就是今天需要讨论的议题！”又一个50出头的男人站起身来说：“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找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我觉得安东尼先生就挺合适的。”他刚说完就有人发出嘘声，又一个人说：“最实用的苍穹之珠莫过于遥控式苍穹之珠，所以我认为应该让卡米拉女士来担任新会长。”这时一声八嘎响起，一名日本人说：“论制造难度和收藏把玩还是迷你版苍穹之珠最有意思，我认为该让杉原先生来做会长。”立刻有人反驳说：“杉原先生刚接手他父亲公司没多久，管理他公司内部还够呛哪有精力处理飞行协会的事务？我觉得还是穆勒先生最靠谱。” 陈羽振敲了下桌子，会场才逐渐安静下来。陈羽振等安静下来说：“要不举手表决，或者投票决定？”一名年轻女士举手，陈羽振让她发言，她站起身说：“这恐怕很难，大家都看到了，各版苍穹之珠的董事长都有人支持和反对，关键是候选人太多。支持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很多人反对。”说完她坐了下去，立刻有好些人表示赞同她的观点。 陈羽振听后也觉得有理，却见陆星辉缓缓站起身来开口说：“我有个提议，不如由你们12家做轮值会长两年一届，这样一来24年后再由大家投票决定。”板垣次郎鼓掌称赞道：“这主意不错，让你们充分展示各自的能力，以后大家选起来心里也能有个数。”陈羽振一愣，他没想到板垣次郎居然会帮忙说话，莫非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正当他一愣神的功夫，会场边上的一个年轻人说：“早就应该这样了，可不能像之前那样一家独大。”这话摆明了是冲陈羽振来的。陈羽振向他那里望去，原来说话的是魏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认为董秘书刺杀他父亲是陈羽振暗中指使的，今天这是要借机发难。果然他话音刚落，凯恩身边一个美国青年也跟着说：“可不是嘛，陈会长这么多年来对于苍穹之珠也没什么创新，一直靠吃老本占着会长的位置。”凯恩立刻一把将他拉着坐下，可是会场上又有零星的附和声响起。 刘兆站起身来对那美国小伙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连续三届总统对他们的苍穹之珠爱若性命吗？你可以去问问，那两颗苍穹之珠是什么材质的？”那人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凯恩，凯恩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位年轻人立刻向陈羽振投来了倾佩的目光。他随后问：“陈会长，您当时既然能制造出反物质气凝胶的苍穹之珠，为何不趁热打铁多赚点钱呢？”陈羽振苦笑不答，心想：我怎么知道那两张反物质气凝胶材料怎么来的？ 不过现场却炸开了锅，有人惊叹：“反物质气凝胶？这得怎么制造出来？”又有人表示：“能不能给我做一个？价格随您定，只要别高于20亿美元就行，因为我就这些家当了。”还有人说：“陈会长还是藏了杀手锏啊，没把反物质气凝胶的制作方法公开，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这可是王牌中的王牌嘛！”陈羽振等逐渐安静下来才说：“今天开会主要是讨论会长人选的，不是讨论反物质气凝胶的，之前轮值会长的提议各位觉得怎么样？” 凯恩旁边那美国小伙笑着说：“瞧您说的，您都能造出反物质气凝胶来，这会长就是终身的了，您要是不做，谁还敢接呢？又有谁有这资格接任会长呢？”陈羽振摆了摆手说：“我意已决，你们同不同意轮值会长的提议？”说完他摘下会长戒指放在了桌上。众人看他退意坚决，表示同意轮值会长的提议。 经过一番讨论，决定由穆勒先生来担任新会长，卡米拉女士两年后接任，两年后再选出下一位接任者来。穆勒微笑着走向主席台来，陈羽振将会长戒指放在了他手上，穆勒戴了下稍微宽了些，于是他向众人说：“我有个提议，让陈会长做飞行协会的终身名誉会长，并且是第三位进入名人堂的人，各位意下如何？”最终经过表决，只有魏凯一人投了反对票。穆勒拿起会长戒指交给助手，让他照着这个样子做一枚，转头对陈羽振说：“这枚戒指等做好新的后原物奉还。”陈羽振说：“不必还给我了，不如将它留在飞行协会作为展示物吧！至于名誉会长嘛，我也不当了，就进个名人堂吧！”板垣次郎说：“只是名誉会长嘛，您就别推辞了，至于这枚戒指你先戴着，等你百年后再由飞行协会收藏也不迟！”陈羽振转头看向他心中十分疑惑。但是附和他这说法的人却占了绝大多数。陈羽振也不便再辞，在众人推戴下接受了名誉会长的虚职。 陆清乾说：“我也要辞去副会长一职了。”板垣次郎连连摇头说：“副会长还年轻嘛，没到六十呢你就想退休了？我提议，在陆副会长退休之前，由他担任常务副会长。”陆星辉站起身说：“这不行，他是陈会长徒弟，他要是不辞职人家还以为陈会长依旧暗中管理着飞行协会。”板垣次郎说：“我看不然，副会长毕竟是副会长，副会长还是要听会长安排的，如果陆副会长不当了，那么谁来做副会长呢？”陆星辉说：“不如由下一届的卡米拉女士担任，这样她也能熟悉下会长的工作！等两年后她当了会长再选出新的副会长来，四年后接替她就行了。”板垣次郎说：“这倒是个主意，不过对穆勒先生有些不公平，后面的会长都是先做两年副的，再做两年正的，总共有四年，而穆勒先生却少了两年副会长，我看还是由陆副会长继续留任的好，这样最公平嘛！” 陈羽振和陆清乾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大惑不解，今天这板垣老儿怎么老帮自己说话？跟当年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啊。陆清乾轻声问：“师父，板垣是不是想再次图谋会长一职？”陈羽振摇头说：“没这可能啊，他只有几个月可以活了，而穆勒已经是飞行协会新会长了，两年后板垣次郎应该已经死了，他还怎么图谋会长一职呢？”陆清乾又问：“那他会不会是装病？实际上并没生病？”陈羽振摇头说：“不会，现在的法律做不了假，他也没这能力造假，再说我看他脸色确实重病缠身的样子。即便是装病，他比我还大好几岁，都过了退休年龄了，也没法再担任会长了。”两人又轻声讨论了几句，还是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散会后，板垣次郎有意无意的来到陈羽振身边和陈羽振并肩走向会场门口，陈羽振说：“今天你怎么老帮我们说话？”板垣次郎坏笑着说：“陈老弟，我可还没输呢！你想知道为什么要帮你的话，咱去你办公室慢慢聊如何？”陈羽振心中一惊，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但是自己也想知道于是就答应了说：“正好，我也正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给穆勒先生腾地方！” 两人来到办公室，陈羽振让他坐对面然后问他：“现在你可以说你的计划了！”板垣次郎哈哈一笑说：“其实我的计划就是特意帮你，哈哈哈哈。”陈羽振不解地问：“那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板垣说：“对我来说嘛，没啥好处，不过对我女儿可是大有好处的！”陈羽振惊问：“你女儿？你难道想让她做第三任会长？”板垣摇头说：“不是，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你的子孙也就是我的子孙，你儿媳袁梦就是我的私生女。”一听这话陈羽振立刻站起身来惊讶地张大了嘴。板垣次郎哈哈大笑着说：“其实我一开始是想让她勾引你的，然后败坏你名声，可惜她看上了你儿子，后来我想让她败坏令郎名誉也是一样。谁知道这丫头居然真的爱上令郎了，怎么都不肯听我的话，后来她都不来监狱看我了，当时简直把我气疯了！直到她和令郎订婚，我看了那排场，知道她以后会幸福的，我自然也就认命了，后来我又转念一想，这么一来我外孙也会在一个非常好的环境中成长，加上我得了绝症，也就放下了，还不如帮你们活的更好，这样对她和对我外孙也有好处。” 陈羽振听后呆了良久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收留她呢？”板垣次郎得意地说：“就凭我女儿那祸国殃民的容颜还不够我赌一把的吗？”陈羽振哑然失笑的问：“你这中文跟谁学的，哪有用这来形容自己女儿的？对了，她日本名字叫什么？”板垣次郎回答：“她叫板垣玲奈。”陈羽振问：“你想见她吗？”板垣次郎激动地问：“可以吗？”陈羽振收拾好东西后说：“走吧，跟我回去见她。”两人下楼后陈羽振把苍穹之珠充好气，却按不开门，这是才用了两年的新苍穹之珠，照理说不应该会坏，他又反复检查了下也没任何问题。突然他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我前些天就过60岁了，由于当时还是会长，系统没停掉自己的苍穹之珠使用权限，今天辞了会长之职，现在没有任何特权了，想起自己当年定的60岁后不能驾驶苍穹之珠，不由得心中一阵剧烈疼痛。随后他把气放了，把苍穹之珠重新折叠好放进衣服内兜，跟板垣次郎一起打车回去了。板垣看他心如刀绞，似乎能体会到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了他手说：“我能明白失去挚爱的感受。”陈羽振想起自己再也不能驾驶苍穹之珠，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不禁老泪纵横。司机知道情由后也是悲叹不已。 两人回到家，陆星蕊见到板垣次郎一时间没认出来，后来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他，陈羽振跟她说明情况后她也是震惊不已。板垣对她笑了笑问袁梦是否在家，陆星蕊说在家呢，我上去叫她。不一会儿两人下了楼来，袁梦见到板垣次郎吃了一惊，偷眼看向陈羽振，陈羽振对她笑了下说：“我都知道了。”袁梦轻声说：“那您不会怪我吧！”陈羽振说：“只要你真心爱昌瑞，我干嘛要怪你？”袁梦转头问板垣次郎，那您会怪我吗？板垣次郎瞪了她一眼，随后哈哈一笑说：“我想通了，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对了，我外孙呢？”陈羽振说：“在学校上学呢！等他放学了你见见他，挺可爱的一个小家伙。”板垣次郎问：“能先让我看看他的视频或者照片吗？”袁梦打开手机让他看了，看了一会儿板垣脸上露出笑容。等一一看完后他说：“好了，我还该走了。”陈羽振问：“你不见外孙了？”板垣次郎摇头说：“别让他知道有个坐牢的外祖父，拜托了。玲奈，你以后就是袁梦，任何时候别向外界公开自己的身份，我也永远不会认你是我女儿的，这样才对你有利，明白吗？”袁梦问：“您打算去哪儿？”板垣惆怅地说：“我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过完最后这几个月。”说完他转身出门，似乎挺生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你小子以为我真的会服你？”陈羽振听的不明所以。袁梦说：“他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和我们的关系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