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德妃相识这么久,她可是很少有什么病痛的。 萧德妃每日都会起来耍剑舞锻炼身子,身子骨一直都好。而能将西太后都吓出来了,那说明这病有些来势汹汹。 青青一边替秦柳瑟系上外裳的束腰,一边说,“今日早晨,听说大体转好了,也不烧了。不过这事儿,娘娘也无需多虑,太后娘娘已经为德妃娘娘出头了。” 哦? 伤病,还需要人出头,秦柳瑟一时便觉得这里头可能有些文章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秦柳瑟束完腰,回头看向青青问道。 青青笑道,“这回萧德妃娘娘由西太后娘娘护着,可叫奴婢在这昭阳宫里,听了外头的消息,都痛快的不得了。” 萧德妃这回的病症,太医诊断出来,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忧思过多。 又因着郁结未疏解,急火攻心,这才会直接病倒了。 可萧德妃这样清心寡欲之人,又平日里时常吃斋念佛,如此平淡,怎么会突然急火攻心,便是有人要气她,在她这宫里,都找不到几个人。 所以西太后一听,便觉得这件事情前因后果不简单。 “在她老人家的追问之下,德妃娘娘身边的秋桂,大约是将前头与严将军的那件事情,与太后娘娘禀报了。” 萧德妃躺在床上休养着不知情,秋桂对着西太后,自然是事无巨细的进行回报。 便将前几日,李贤妃和秦怀瑾诬陷萧德妃与严守御有首尾的这件事,告知了西太后。 秋桂也不是故意找西太后告状的,实在是因为萧德妃平日里的日子实在是简单无波无澜,除了处理后宫的事情,这段时间唯一的波澜,就是这件事。 所以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件事能拿出来说。 西太后一听,便皱起了眉头,当即就怒到,“名声对女儿家多重要,这李氏和秦氏,并非没读过书的人,怎能如此恶毒?编排起皇帝的后妃来了,便是争宠,这手段也太下作了,竟能如此无法无天!” 这几乎没怎么生过气的老人家,听了这件事情,是气得不得了,立刻便给萧德妃做主,说得给她个公道。 虽说前头永嘉帝,已经降了李贤妃和秦怀瑾的位分。 但西太后疼惜萧德妃与世无争,却还要受这种委屈,便下了懿旨,让如今的李婕妤和秦御女,去了慈恩寺的祠堂前的院子里,对着老祖宗跪上四个时辰。 这一跪,可是小半天就过去了,从天亮跪到天黑。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还是永嘉帝登基之后,后宫的妃嫔里头,头一遭有人被罚去跪皇家祠堂了。 这要是在民间,可得是很严重的事情,才会惩罚家中的人跪祠堂。 西太后如此大动干戈的,啪啪啪打李婕妤和秦御女的脸,着实是给萧德妃出了一口气。 虽然都过去两天了,但现在在秦柳瑟面前提起来,青青也在偷着乐。 “自从从慈恩寺回来,听说还没有人在后宫里瞧见李婕妤和秦御女呢。他们宫里的人,对外说是养伤,毕竟跪了半天,但谁不知道呢,不就是脸上没面子,暂时不好意思出来了。” 秦柳瑟换了衣裳,听青青说完了,便去了西梢间,抱抱自己许久未见的两个孩儿。 虽然三天没见了,但两个孩子听到自己娘亲的声音,便好似已经认得她一般,立刻疯狂的蹬手蹬腿。 兄妹俩,好似在比谁蹬得更快一番,咯咯咯的笑,逗得秦柳瑟也不由露出了一个笑脸。 回来的早晨,秦柳瑟就在昭阳宫度过。 原本昨夜被永嘉帝折腾了一夜,回来是想睡上一觉的,可是看到两个孩子可爱的紧,便瞬间没有了睡意。 一会儿拿着小小的波浪鼓,摇啊摇的,逗着自己的孩子。 一会儿便抱抱这个抱抱那个,又是亲又是抱,而且闻着他们身上的味道,秦柳瑟便觉得特别安心。 因着今日天气不好,外头乌丫丫的好似要下雪,没有太阳,秦柳瑟便没有让两个乳母抱着孩子出去。 一整个早上,都是在屋里呆着。 中午用过午膳,秦柳瑟便去了萧德妃那里,想去探望探望她。 前几日京城郊外下了雪,今日过了午后,皇城也下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不过这起初的雪,零零散散还很小,秦柳瑟多加了一件披风,从昭阳宫过去,也不用打伞。 萧德妃其实到了第二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一看到秦柳瑟过来,还笑道,“我们两个,也算病友相见了。你才刚好,我也刚好,我本来是想去探望你的,但又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便没有去。” 秦柳瑟笑着跟她打了哈哈,只说自己原只是受了寒,不是大事儿,一日便好了,但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便养了几天,到得今日才出来。 因着确实也不好意思告诉她,这几天自己去了哪里。 这三日,接连着都是跟永嘉帝做那些没羞没躁的事情,换做是谁,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