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和好了就好,这做夫妻的,哪里有没有磕磕碰碰的,这几日皇帝一直宣你伺候,你也要养着些身子,不能纵着他。”东太后开始念经了。 秦柳瑟赶紧福了福身子,表示受教。 只不过,她从来没敢把自己当做永嘉帝的妻子,倒是东太后,净会给她拉仇恨。 是以秦柳瑟便道,“太后娘娘抬爱了,臣妾不过一介嫔妃,哪里敢称是皇上的妻子。皇上翻不翻臣妾的牌子,要不要臣妾伺候,都是皇上的自由。” “不管有没有皇上的宠爱,臣妾都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绝不敢痴心妄想。” 这话说得,东太后不由笑着道,“哀家瞧着皇帝倒是稀罕你,你这丫头,却是个谦虚的,难怪皇帝喜欢你。” 东太后这般说着,心里却在想,这秦柳瑟翅膀是越来越硬了。 要知道在以往,说什么,秦柳瑟都是鲜少有话说的,都在一旁默默听着,现如今有了宠爱,倒是嘴硬了,敢回嘴了。 而下头的妃嫔听了,也都各怀心思的。 觉得秦柳瑟是假谦虚,真炫耀。 要知道这后宫里,能连着被永嘉帝翻那么好几天牌子的人,可只有这么一个。 秦柳瑟这是说也错,不说也是错。 总归别人要给你安名头,怎样都有理由的。 太久没到东太后的慈宁宫来,秦柳瑟只能说是坐如针毡,好不容易熬到了时辰,立刻脚底抹油退下了。 “听说秦昭仪这几日忙得很。”秦柳瑟一出慈宁宫,便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 转过去一看,原来是比自己先一步出来的柳秋娘和王乐瑶,还没走,而是在门口等着自己呢。 秦柳瑟看着她俩,没有搭话,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秋娘又接着说,“每日都要伺候皇上,还得管理后宫的事情,可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吗?” 秦柳瑟愣了愣,不是被吓的,而是惊讶于柳秋娘怎的脸皮这般厚,又不是没有被永嘉帝罚过…… 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秦柳瑟这种与人为善优先的,自然也无法理解柳秋娘这种坏心眼的人的心路历程。 若不是脸皮厚,心眼坏,之前柳秋娘也做不出那么多事情来了。 秦柳瑟笑道,“皇上用得上我,有心用我,我自然是万死不辞,也不知柳宝林怎的有空到这外头来晃荡,皇上吩咐你抄写的女戒,也不知柳宝林抄好了没有?” 柳秋娘没想到自己会在秦柳瑟这里碰钉子,一时间气红了脸,但也无话可说。 其实也是她虽然降为宝林,但心气高,总还以为自己是当初受宠的身份呢。 王乐瑶上前笑道,“昭仪姐姐自然是什么都好,生得好,后宫也管的井井有条,才会得皇上喜欢。” 说着,王乐瑶捂着嘴,看似想笑又忍住的样子,“听闻前几日在那暖春阁,回去的时候,还是皇上亲自将昭仪抱回了舒月轩呢。” 秦柳瑟微微蹙眉,不知道王乐瑶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过后宫左右是没有秘密的,永嘉帝也没有特意瞒着,有人看去了,自然就传出来了。 只不过王乐瑶说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在阴阳怪气,还是想激怒她,亦或是说给柳秋娘听的? 但无论是什么目的,都无法撼动秦柳瑟分毫。 秦柳瑟扬了扬下巴,傲娇地道,“皇上愿意抱我就抱我,皇上体谅我没有力气走不动了呗,还不舍得我吹风。再说了,皇上乐意喜欢我,将事情交给我办理又怎么了?王才人难道是对皇上的做法有意见不成?” 王乐瑶气的牙痒痒的,但脸上还是在笑,“昭仪误会妹妹的意思了,妹妹是想说,姐姐和皇上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了。” 秦柳瑟看着王乐瑶的脸,忽然明白王乐瑶今天为什么话这么多了。 前几日,永嘉帝去暖春阁找她,那日翻的牌子正是王乐瑶来着。 秦柳瑟心道自己真是冤枉,永嘉帝自己突发奇想,跑到这么偏的舒月轩,跟狗鼻子一样。 关她什么事。 因为心里觉得这事不怪自己,是以秦柳瑟对王乐瑶,也是没有半点歉意,只觉得她是找错人了。 秦柳瑟没打算再搭理她们,但柳秋娘和王乐瑶却还有话要说。 王乐瑶走在她身边,笑着道,“听闻前头,昭仪父亲替皇上办了件大案呢。” 柳秋娘紧接着就道,“有的人真以为皇上多可着自己呢,谁知道皇上是不是看在前朝的面子上呢!” 这话里无不幸灾乐祸的。 说不得做皇帝的人,权衡前朝来宠幸妃子,在古往今来都是常有的事情。 秦柳瑟心中觉得有趣,却也不似她们以为的会恼羞成怒,反而笑眯眯地停下脚步,和她们说,“这样啊,今晚,我去问问皇上!” 王乐瑶和柳秋娘一时间,脸上的神情,都跟吃了苍蝇一样多姿多彩。 柳秋娘气的在后面跺脚,“她凭什么啊?这么了不起似的!” 柳秋娘完完全全被秦柳瑟的话气到了。 一来这话里就有两层意思,一是秦柳瑟要去问永嘉帝,二来,是“今晚”这两个字。 那不就说明,今夜里永嘉帝又要宣她侍寝吗? 王乐瑶没有柳秋娘那样外露情绪,但也捏紧了手,恨恨地道,“就凭皇上还没腻味了她。” 秦柳瑟说到做到,夜里侍寝之前,就逮着永嘉帝问,“皇上,你是因为臣妾父亲立了功,才来寻臣妾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