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辛淑妃走的是这种路线,秦柳瑟焉能有不应战的道理? 她换了一副特别温和的神色,温温柔柔地提醒青竹,“既然是要给皇上吃的,怎么不早点先备好了。如果刚才我不小心吃了,那皇上岂不是要吃别人吃剩下的了?” 秦柳瑟笑眯眯的,带着些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辛淑妃便十分配合得跟着捂嘴在笑。 青竹大概是以为秦柳瑟是个非常软弱可欺的人,便要笑着回到,“今日淑妃娘娘小厨房里煮的绿豆汤不多,是以便全都端过来了。” 秦柳瑟在心里冷笑,这话的意思真的说得好像是她这个不速之客,偷吃了他们的绿豆汤一样。 难道不是辛淑妃自己开口说要放出来给她吃的吗? 而且青竹还有一个很没有规矩的地方,那就是她是一个下人,一个奴婢,可却老是主子说一句话,她便跟着说一句话,这着实便是没规矩了。 不过秦柳瑟倒是一点都没有被惹到的意思,而是要引蛇出洞,她巧笑嫣然的道,“倒是妹妹来的巧了,差点吃了皇上的份,姐姐待妹妹真好。便是只有一点,也疼着妹妹要给妹妹吃呢。” 青竹一边舀着绿豆汤,一边笑道,“这绿豆薏米汤寒凉,我们淑妃娘娘是吃不得的。” 秦柳瑟简直无语透了,嘴里笑道,“若要我说,还得妹妹提醒一句,姐姐这后宫可不是西北,奴才便是奴才,从来没见过做主子的说话,当下人的话这么多的。” “你便是曾经是淑妃娘娘的下人,怎的在娘娘这宫里,话还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子。”秦柳瑟云淡风轻地说着最气人的话。 青竹大概是在淑妃手底下狂野惯了,被秦柳瑟忽然这么一点,脸上有些下不来,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却说就在这个时候,永嘉帝带着朱万喜,正好到了辛淑妃宫里来。 进来的时候,永嘉帝没有让下人通报。 是以秦柳瑟倒是先听见了永嘉帝的声音,“朕才刚踏进这屋子,就闻到了一股绿豆汤的香气,可是已经煮好了?” 辛淑妃挽起唇角,正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杵在她和秦柳瑟中间的青竹,忽然慌里慌张的跪了下来。 似乎是不知道永嘉帝进来一样,只沉浸在刚刚秦柳瑟的话里。 她脸上带着害怕和惶恐,咚的一声,就在秦柳瑟面前的空地上跪了下去。 “求请昭仪饶了青竹,青竹并不是有心的,青竹不是故意的。秦昭仪要是要罚我,奴婢悉听尊便,可莫要怪到淑妃娘娘头上!”青竹说得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秦柳瑟简直要被气笑了,她一个二品的昭仪,何时胆敢怪罪辛淑妃了,青竹这个下人,倒是还挺会顺手推舟了。” 秦柳瑟强颜欢笑,给永嘉帝行了礼。 永嘉帝带着一点纳闷走了进来。 但秦柳瑟行了礼站起来之后,却没有一点要被青竹这方举动吓到的意思,依旧是方才的姿态。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你了?” 秦柳瑟说着这话,楚楚可怜的看向永嘉帝,“正好皇上来了,咱们便让皇上评评理好了。” 秦柳瑟这一回,几乎把毕生绝学都用上了,看着永嘉帝那眼神,只能说是我见犹怜,凡是看见的,就没有不被她的眼神引得多在她脸上多停留几秒的。 永嘉帝被他们这么一说,还真是来了兴趣,撩开袍子,就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倒是赶上热闹了,那就说说吧,朕正好听一听。” 青竹也不是单纯的,当即就鼻涕泪流的,将刚刚的事情磕磕绊绊的,跟永嘉帝说了,“回皇上,方才淑妃娘娘,见秦昭仪辛苦,便好心问秦昭仪吃绿豆汤。” “那绿豆汤从小厨房盛过来,奴婢想着皇上待会要过来吃,便想着将那开的最好看的绿豆花和薏米花,舀起来留给皇上吃。” 秦柳瑟在一边冷笑地看着她,这话说的,永嘉帝便是想怪罪她无礼,也得念着她心里是想着自己的由头,对她退让上分,对她减轻处罚。 青竹鼻涕泪流的,又接着说,“秦昭仪便说,秦昭仪便说是臣妾故意别扭她,青竹以为秦昭仪恐怕是误会了,因为娘娘将这绿豆汤盛出来,却是不想给她吃。” “秦昭仪说,她要是不小心吃了,皇上岂不是要吃别人吃剩下的了。奴婢以为秦昭仪是在打趣,奴婢便多说了两句话。” “怎知奴婢多说了两句,便冒犯到秦昭仪了。还请皇上责罚,还请秦昭仪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