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不好了,出事了。” 长宁侯府,管家一脸着急的往书房边跑边喊。 此刻,徐怀远正坐在书案后查看着府中的账册,眉头蹙得紧紧的。 自赵玖鸢悔亲之后,侯府明显不如往常了。 各项开支一缩再缩,可却依旧捉襟见肘,极其艰难的维持着整个侯府的运作。 甚至有几次,徐怀远都动了要变卖祖产的念头。 可他很清楚祖产一旦给卖掉,那就意味着侯府彻底的没落了。 他如何甘心? 他好不容易有如今的风光,难道以后就要靠着祖产过活吗?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正在徐怀远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破解如今的困局的时候,管家的声音就从外面响起。 徐怀远的眼底划过一抹恼怒。 当管家推门而入的时候,徐怀远正好将手中的账册往门口扔去,正好砸在管家的头上。 一时间书房安静的针落可闻。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徐怀远声音中夹杂着怒意,显然是在迁怒了。 管家冷汗涔涔,弯腰弓背的道,“侯爷,大公子他……他将他的那一份产业全部都给变卖了。” 徐怀远如今还没有子嗣,所以管家口中的大公子便是徐怀生了。 闻言,徐怀远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面露惊怒,“你说什么?” 整个侯府的气氛都变得沉闷起来,一时间徐家的族老,全部聚集在长宁侯府。 自然,身为侯爷的徐怀远和徐怀生此时也都在。 所有的人都坐着,只有徐怀生一人站在堂中,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 族长摸了摸胡子,沉眸看着徐怀生,语气中带着几许的凌厉,“怀生,你可有话说?” 徐怀生面色淡淡,“我需要说什么话?” 看着徐怀生这冥顽不灵的模样,徐族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其中一个族老气着敲了敲桌子,“说什么?你卖了家中产业,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是呀,祖产怎可说卖就卖?你要我们徐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就是,早知你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老侯爷将你接回。” “家族都被你给败光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对徐怀生的讨伐,没人注意到徐怀生的面容虽然依旧淡淡的,可是眼神却已经冰冷彻骨。 终于,族老们发泄完毕,族长这个时候发话道,“我命你三日之内将你卖的祖产给赎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徐怀生闻言却是笑了。 “当真是笑话,我卖的不过是分到我手里的,既已经分给我了,我卖了又如何?” “卖了手上还有银子拿,总比某些人拿在手上败了好吧。”说这话的时候,徐怀生冷冷的瞥了一眼徐怀远,那眼神透着嘲讽。 他这话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怀远的脸色很难看,一双手更是紧紧握成拳头,手上青筋紧绷。 尽管如此,徐怀远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语气却依旧带着丝丝怒意,“大哥,那些产业祖父只是交由你打理,如今咱们并未分家,你没有资格变卖那些产业。” 闻言,徐怀生却是一脸的不在意,“那没办法,产业我已经卖了,且签的还是死契,赎不回来了。” 徐怀生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面露愤怒。 “你怎么签了死契?你败家你败家呀!”一个族老气急败坏。 要知道徐怀远生卖的那些产业可是占了徐家的三成啊。 三成看起来不多,可徐家一族,有多少人?你三成我三成,其他的人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徐怀生:“不过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众人齐齐看向徐怀生。 “什么办法?” “分家啊。”徐怀生一脸的不在意。 众人:“……” 虽然众人都没有想过分家这个法子。 可眼前这个情况好像就只有分家才能行。 尤其如今徐家败落缺的就是银子。 徐怀生卖的那三成的产业既然已经赎不回来了,那把银子拿回来也是好的吧? 众人这么一想,心中便已经有了主意。 最后由族老与徐怀远交涉。 徐怀远想到银子,又想到自己前面还在想着变卖产业的事情,于是便点了点头。 如此也甚好,与他初衷一致,又不用他出面卖产业。 自然这些老家伙的怨怪就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徐怀远的心情很好。 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分家吧。” 接着徐家就开始忙活着分家事宜。 族长列好了分家文书,去掉族中的一些产业,侯府的一些家产分按照几房的子弟分为几份。 如此划分之后,徐怀生卖的那族中的三成产业,还得分出六成还给族中。 “老夫如此分,你可有异议?”族老看着徐怀生问。 徐华生摇摇头,“我没有异议。” 族老:“既然没有异议,你就把那六成的钱财拿出来,并签字画押吧。” 徐怀生容色淡淡的:“这恐怕不行。” 族长一听,当即瞪眼,“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异议,怎么现在又说不行了?” 徐怀生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那些钱我已经拿去赌了,如今分文不剩。” “你说什么?” 在场之人无一不激动。 要知道那三成的祖产,就是再差也能卖个几万两白银。 可徐怀生说什么?他说他全部给赌了? 徐怀生什么时候沾惹上赌了? “你一定是说笑的的对不对?那么多钱,你怎么可能一下子赌完了。”有一个族老开口。 这人一说完,众人全都用一种希冀的眼神看着徐怀生。 在场的人全都不信徐怀生真的会把那些银钱全部拿去赌了。 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事,徐怀生淡淡的道,“你们若是不信,那便去查好了。” 说完还补充道,“对了,就是瑞华赌坊。” 徐家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徐怀远发话,“来人,去瑞华赌坊查一查,看看大公子究竟有没有去那里赌钱。” 下人领命而去,其他人全都焦急的等待。 整个长宁侯府的厅堂中,就只有徐怀生一人瞧着最为闲适。 而此时,徐家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灾难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