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裴回就好了。</p>
既然他动摇了，又如何能说明所有的一切都骗局，而没有一丝一缕的真心在里面呢？</p>
算了，不重要了。</p>
因为没有如果。</p>
兜兜转转，池秽重新回到寺庙，站在裴回的神像面前，认真地凝望着它。</p>
前尘往事从哪里开始，便在哪里结束吧。</p>
池秽慢步上前，一脚踹倒了神像。</p>
再一次四崩五裂。</p>
但这一次，兴许是时间间隔并不算远，尸体还没有完全变干变硬，以至于神像倒下的时候，碎片四散，有几滴不明液体飞溅到池秽的手臂上。</p>
池秽犹豫了一下，抬起手，垂眸看了看。</p>
蓝色的……血液。</p>
飞速颤抖的眼睫暴露了池秽当下所有的情绪，他没吭声，也没抬手，只是安静又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臂。</p>
下一秒，系统提示音响起，缓缓把他的思绪拉回。</p>
【叮咚——】</p>
【恭喜各位玩家顺利通过副本中级模式——裴回神像】</p>
【接下来，开启终极模式——蓝妖危机】</p>
【诡谲的神像，到底是祈福还是诅咒？】</p>
……</p>
【滴滴滴——】</p>
【经检验，玩家池秽意外感染蓝妖病毒，生命值正在不断降低】</p>
【现已自动为您开辟第二条通关副线】</p>
【请玩家池秽在不向他人泄露解救办法的前提下，找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奉献者”】</p>
【请各位玩家尽快找到“严峥冥”的秘密，并化解这次蓝妖危机，拯救人类世界】</p>
【注：违反系统相关规定的玩家将会遭到系统抹杀处理】</p>
【祝你们好运！】</p>
池秽再次睁眼，又重新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寺庙里。</p>
他从一地狼藉中抬起头，望向门口那个方向，池秽看到了严峥冥眼睛里闪烁着无比讶然的微弱光芒。</p>
他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直白地说：“神像里包藏的东西，到底是你的私心，还是民众心里的神明？”</p>
严峥冥眯起眼睛，带着威胁性的目光瞥扫过来，却在听清池秽这番话的时候陡然变了神色。</p>
“你怎么知道？！”</p>
他拔高音量，也变了嗓音。</p>
池秽淡然地看过去，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亲手杀死了裴回，你后悔过吗？”</p>
“闭嘴！”严峥冥瞪着赤红的双眼，嗓音猛地变得尖利，“不准提他的名字！”</p>
“严领事。”池秽笑着叫出了这个称呼，低着头，缓慢地斟酌着，问，“上一次出任务的那天，你举起枪，亲手杀死了那个蓝妖母亲……”</p>
严峥冥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闪过的恐惧与惊慌，差点都要溢出来了。</p>
池秽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疑惑不解地微皱眉头，像一个虚心请教的学生。</p>
“那一刻，你有想起裴回吗？”</p>
“想起他的时候，你究竟想的是他亲手教给你的枪法，还是他举起枪对准你和你母亲时，那双冰冷又粗糙的大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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