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天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这都是那些士族余孽在背后操纵啊。我虽然灭了世家，但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百姓的事情。是非善恶自有公论，自在人心。他们骂我正好说明了百姓并不害怕我，而只有那些士族余孽们害怕我，所以才会引导老百姓说这些话。”</p>
柳云海摇摇头，叹息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愚昧的百姓，被煽动之后，骂着骂着就会变成真的恨你呢？”</p>
柳自清失望的摇着头，“你还是不明白，人性是扭曲的，你对一个人好，他不会相信是你在对他好，他会觉得这是他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一切，如果你压榨他们，他们反而会相信是他们自己不够努力！”</p>
“既不能让他们吃饱，也不能让他们饿死。”</p>
看着最后一个大箱子搬上马车，柳自清整理身上的着装，从车上取下一顶官帽郑重的戴在了头上，“走吧孩子，父亲今日陪你上最后一班朝。”</p>
说着向前走去，“快去换衣服，别让陛下久等了。”</p>
柳云天回身招了招手，远处的齐兴已经捧着蟒服与靴子小跑过来，柳云天接过靴子随意的套在脚上，连忙追上父亲。</p>
一边被齐兴服侍穿衣，一边看向柳自清的侧脸，“您怎么知道今日陛下会上朝？我不记得告诉过你。”</p>
柳自清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脸上含着一丝笑意，转移话题道，“忘记恭喜你了，你要当哥哥了。”</p>
“安？”</p>
柳云天瞪大双眼，愣在原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远去。</p>
待回过神来后，他急忙抢过齐兴手中的束腰带，再次追上去，一脸唏嘘地问道：“我娘知道吗？”</p>
柳自清板着个脸转过头来，满脸怒气地大声呵斥道：“你放肆！我们柳家什么时候有过纳妾的传统？休要胡言乱语！”</p>
听到这话，柳云天顿时语塞，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那……难道是私生子？”</p>
“啪！”只听一声脆响，柳自清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柳云天的头上，瞪大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你娘怀的！”</p>
“我已经 19 岁了啊父亲！”柳云天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震惊之色。</p>
“大儿养废了，只能重新生个小儿喽。”柳自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捋顺胡须，然后将另一只手背到后腰，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自言自语般念叨着。</p>
然而，走了几步之后，柳自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柳云天，眼神平静，语气平淡地说道：“不要再装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了，明明是个性格开朗的孩子，又何必把自己伪装成这副样子呢？威严可不是靠装就能装出来的。”</p>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靠杀人杀出来的。”</p>
柳云天挠了挠头，“怎么感觉您跟交代后事似得？父亲，您要死了？”</p>
“是你要死了！”柳自清唏嘘的叹息道。</p>
“我？哈哈，”柳云天尴尬的笑了笑，“父亲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死，我有三百万护国军，十六金丹亲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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