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莹心想连大长老都看不透那年轻人,应该是一位大罗金仙了。 而且经过几人简单的分析,那人不是浮屠仙域之人,跨域游历,而且看起来肆无忌惮的样子,是一位大罗金仙强者并不出奇。 “不管那人是好是坏,是强是弱,反正他走了,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就别讨论他了,咱们继续赶路呗?”蓝钰莹眨着大眼睛道。 蓝廷华神色严肃:“不是说要讨论那人,而是要教导你们行走在外,眼睛要放亮,心态要放低,明白了没?” 蓝钰莹调皮笑了笑:“是大长老,记住了。” 蓝廷华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没吃过亏,不适合单独外出,否则一定会有危险。 在仙界,不管你是谁,不谨慎都有陨落的可能。 “老和尚,能走快点不?你再磨蹭,惠远菩萨讲经就结束了。”玉兰城外,一个年轻和尚催促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穿着破旧僧袍,胡须蓬乱,手中拎着一个酒壶,不时的呡口酒。 年轻和尚身穿白色僧袍,一尘不染。其唇红齿白,相貌英俊,一老一少反差极大。 一个仿佛流浪野和尚,一个则像圣庙佛子。 邋遢老和尚不屑:“惠远老秃驴的法有什么可听的?” “你的法好,你咋不给老子讲讲?”年轻和尚没好气道。 邋遢老和尚怒道:“小秃驴,跟谁老子老子的?” 年轻和尚不示弱:“老秃驴,别没事找茬。” “小秃驴,谁找茬了?你这是不尊重老子。” “老秃驴,谁不尊重你了?” “小秃驴,给老子买壶百花酿,老子就原谅你。” 年轻和尚冷笑:“秃驴想的美。” “买壶土烧总可以吧?” “没钱。” 老和尚急眼道:“小秃驴,别过分。” 年轻和尚不再理会他,腾空而起,御空离去。 “这狗日的世道,妻子不守妇道,儿子不守孝道,徒弟不尊师道,只有妓女有钱就给留道。”邋遢老和尚骂骂咧咧。 玉兰城青石板街道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锃亮的如同和尚的脑袋。 “明秀,明秀,你这小秃驴就不能等等老子?”邋遢老和尚在身后快步跟着,手中拎着空酒壶。 惠远菩萨是方圆百万里内最有名气的高僧,来听法者不计其数。 文远寺巨大广场上人山人海,除却众多和尚,还有很多其他修者。 惠远菩萨坐在蒲团上,面前只是一个简单的矮脚长木桌,他宝相庄严不喜不悲,周身散发着神圣光辉。 “阿弥陀佛!佛法无边,精深奥妙,小僧只粗浅理解皮毛,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惠远菩萨声音厚重,但凡来听法之人,无论多远都能清晰听到,仿佛其声音就在耳边。 “都怪你这老家伙,来晚了吧?”明秀和尚急匆匆来到文远寺广场外时,看到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根本挤不进去,而且讲法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邋遢老和尚喝了口酒,满脸惬意道:“听不听的无所谓,来凑凑热闹就行。” 明秀和尚认真听法,不再理会他。 他们其实并不会迟到,只是老和尚看到酒铺走不动,硬要买酒。 小和尚不给买,老和尚不乐意。 最后老和尚趁着卖酒掌柜不注意,抱着一坛酒就跑。 掌柜子是个年轻人,反应很快,追了出去,大怒道:“你这疯和尚,怎么偷酒?” 老和尚不悦:“出家人怎么能叫偷?我这叫化缘。” “化什么缘?我同意了吗?”掌柜子黑着脸道。 老和尚打开了封口,灌了一口:“酒我已经喝了,要钱找我徒弟。”他指了指明秀和尚。 掌柜子没想到遇到一个无赖,扭头见明秀洁白僧袍一尘不染,看起来就不像个穷和尚,便去要钱。 明秀不悦:“你问我要什么钱?他偷你酒,我又没偷你酒,你找他要钱,你找我要什么钱?” “他说你是他徒弟。” “你相信一个小偷的话?” 掌柜子盯着他认真道:“我信。” 开玩笑,不信自己酒钱找谁要? 明秀:“……” 最终他还是付了酒钱,老和尚虽不要脸,小和尚还是要脸的。 惠远菩萨讲的口吐芬芳舌绽金莲,一些人听得如痴如醉,当然更多的是神色茫然,听不懂装懂。 一些人当场受到启发,感悟颇深,甚至有人当场破镜。 还有些人。根本不是来听法,纯属来凑热闹的。 明秀和尚听得越久,越觉得无甚意思,对他来说不能说毫无意思,只能说聊胜于无。 “老和尚,你说的不错,确实讲的不咋地。”明秀道。 “都说了,惠远不行你偏不听。”老和尚道。 “这不是冲着名气大来的吗?”明秀和尚道。 “只能说浪得虚名。” 这话不是老和尚说的,明秀和尚只感觉稍微有点耳熟,他扭头看到一个神色慵懒年轻人,不由瞪大眼睛。 “你、你……是你?” “认识我?”年轻人问。 “阿弥他妈的陀佛!小僧苍衍大陆明秀。”他乡遇故知,明秀有些激动。 “想起来了。”年轻人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明秀是谁,是苍衍大陆四方庙一个佛子。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林先生,佛说,缘份啊!”明秀和尚高兴道。 “佛的话不能信。” “那就去她妈的佛!”明秀和尚无所谓道。 “放肆,我忍你们很久了,竟然对惠远菩萨无理,对佛不敬,简直找死。”一个满脸凶相大汉怒斥。 明秀和尚看向他:“你这长了一副与佛无缘的相,也信佛啊?” 满脸横肉大汉闻言更怒了:“我是佛门俗家弟子,衷心信佛,你这是在羞辱我。” “你误会了,我只是很感慨,佛门连你这样的都能洗脑,着实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