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狄红两人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去隔壁找事。 虽然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遮掩真实目的,但这其中也夹杂了无尽的怨气。 自从住进这个宅子,他们就没有过一天安静的日子。 前几天是他主子咬死了不愿意搬地方,现在是要查这个云府大小姐,自然更不可能搬了。 他们几人就算了,虽然痛苦,但是还能扛。 可怜他们主子还带着伤,就没有安稳睡过一个好觉。 这也得亏是有那个伤药先给主子上了一次药,让他的伤势好了不少。 不然他主子现在的伤势到底怎么样还不好说。 狄青语气狠狠的:“这次一定要给那菊花脸老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狄红知道他说的是隔壁那个管家。 那张老脸确实是皱纹不少,神色激动时,整张脸都聚在了一起,皱纹堆叠,看起来确实像层层叠叠的菊花。 相比狄青,狄红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谨慎许多。 “那个大小姐有古怪,我们不要直接和她对上,今晚就先收拾这个管家。” 狄青:“好。” 狄红:“我们这样……” 狄青和狄红商量了许久,甚至为防万一,还把狄白几人拉过来商讨。 狄白听了两人的话,没什么异议,“就按你们说的办,先找那个管家的事,记住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狄青:“那你们今晚要不和我们一起。” 多几个人收拾那个管家,他就多痛苦几分。 狄白:“我和狄蓝狄墨今晚还要接着去陈府,张府以及邱家转一圈。” 那些人也在悄悄监视他们,倘若他们只调查一个晚上,就不去调查,那绝对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狄蓝:“收拾那个管家,今晚狄青一个人去就行,狄红还是留下照顾主子。” “不必。” 不待狄红应是,花无庭的声音就传来。 几人转身看去,花无庭就站在他们身后,显然已经听了一会儿了。 狄蓝担忧,“主子,刚给您上完药,您需要卧床休息。” 花无庭面无表情:“你觉得我能休息?” 话音落下,隔壁又是咣当一声。 狄蓝:“……” 主子身份尊贵,往来过不少人,他们见过阴险狡诈的人,也见过假面虚伪的人,可还真的没有遇到过隔壁这—— 狄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无赖不讲理吧。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比这更不讲理的人。 狄青气愤出声:“可恶!真是恶民无赖!今晚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们,真当我们好欺负。” “我决定了,不仅要好好收拾那个管家,这些工匠也要好好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去云府做活。” 狄白:“主子,今晚您一人我们不放心,还是让狄红守着您。” 花无庭:“我无事,我虽然有伤,但是那几个被派出来的杀手都已经死了,目前这岭玉城还无人伤的了我。” “狄青太单纯,他一个人我不放心,让狄红跟他一起去。” 狄青一听这话,昂着的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 狄白还想再劝:“主子……” 花无庭不耐蹙眉:“这是命令。” 他又不是昏迷不醒,会被人偷了,有何需要人守着? “是。”狄白只得听令。 昨晚监工到半夜,又被隔壁找事,那一鞭子吓得他腿都软了。 白天又口舌不断的一直劝云月去拍卖会。 这一天一夜王隆过得着实累。 是以,天一黑,他找了几个人帮他监工,自己则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就卷着铺盖跑到了云月的小破院里。 他也不讲究,在院门的门廊下直接打地铺睡。 没办法,外面太吵,他被吵得着实是睡不着。 现在整个云府,只有他家小姐这小破院安安静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其实这几天不止隔壁被吵得睡不着,府里的那些下人们也被吵得睡不着。 一堆人找他抱怨,他都装没听见。 因为他知道,云月也是故意在惩罚这些下人。 谁让他们虽然现在面上卖乖,但实际上心里还存着邱家以后会回来的想法,都伺候的没那么尽心。 王隆暗里冷哼一声,一群蠢货,小姐是现在懒得管你们。 等小姐那天得闲了,就把你们全都赶出去。 他裹好被子,枕着枕头闭眼进入梦乡。 半夜。 当云月再次在睡梦中被体内的异样给折磨醒时,她已经不挣扎了。 只骂了句脏话,道了句“果然”。 然后拉起外衣穿好,轻车熟路地起身翻院墙出去。 院门门廊下,两个漆黑的身影正扛着一个东西往外走,听见动静,两人屏息不动。 等她离开后,两人对视一眼。 狄青轻轻喘口气:“差点被这女人发现。” 狄红疑惑:“这大半夜的她要去哪?” 狄青冷哼,随口胡诌:“看她衣衫不整,脚步匆匆的,说不定是去会情郎。” 狄红瞪他一眼,让他别胡说:“先不管了,我们躲过她就好,不能和她硬碰硬。”这女人太邪门! 狄青和狄红将王隆抗出云府后,直接奔往城郊。 狄青又叹了口气,对狄红道:“咱主子向来清雅自持,身为他的侍卫,我们也一直光明磊落,想教训谁直接就做了,谁想得到今天竟然半夜偷偷翻墙去绑人。” 狄红可不觉得这有啥,“特殊时期自然要特殊处事。” 狄青也清楚:“要不是在这小小的岭玉城里不便显露身份,我们何必这么顾忌。” 狄红:“赶紧做事,速战速决。” 自从伤势越来越好,花无庭不再因为身体虚弱控制不住地要陷入昏睡后,他就睡不着了。 原因嘛—— 自然在隔壁。 今晚他依旧睡不着,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闭眼思考事情。 当身体涌上来不算陌生的感觉时,他额头青筋一突,双手紧握。 又来??! 没过几息,房间门被推开。 来人是谁,他已经猜到了。 云月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对方不稳的呼吸声。 她挑眉冷笑:“看来你也不好受啊,真是自作自受。” 花无庭咬着牙声音不动声色,但手上已经凝聚起了灵力:“你是谁?” 云月自然能感受到灵力,但她不在乎,反而道:“你除了问‘你是谁?’这三个字,就不能说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