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撩开我脸上被冷汗浸湿后贴上肌肤的头发,然后转手捏着我的右耳垂:“你这里怎么有个牙印。”</p>
“牙印?什么牙印?”我气喘吁吁地咽了口口水,宕机的大脑重新开机后才反应过来:“啊,这个是上午见柘木峰的时候,被他咬的。”</p>
该死的柘木峰,咬我不说,还让我做噩梦。</p>
我从沙发上爬下来,戳了戳他的腰,第一次没顾得上敬语:“劳资做噩梦了,要抱。”</p>
心满意足被中原先生抱起来,我盘在他身上,把头埋进中原先生的肩窝里。</p>
“你刚刚梦到什么了?”中原先生抱着我转身拿了钥匙,拧开门把手锁上了门。</p>
“大概…看见,中原先生死了。”我慢慢侧过脸。</p>
中原先生嗤笑了一声,喉结也跟着上下轻微滑动了片刻:“你放心,要是我死了的,会带着你一起走的。”</p>
“中原先生真过分。”我扭过头不满地说道:“我才不会那样做呢。”</p>
“…是,是。”中原先生敷衍地应了几声。</p>
“中原先生,如果我死敲敲,你可千万别主动来找我。”我直起身子扭着头努力教育道:“自杀可是会下地狱的,那样的话你就看不到我了。”</p>
中原先生瞥了我一眼,他停下步子:“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没有用敬语了。”</p>
“…我,我改回去?”</p>
“不需要。”中原先生扬起唇角笑道:“这样挺好。”</p>
我看了看他,对着中原先生的嘴角就是一个啵唧。</p>
和中原先生吃完饭,我美滋滋地跑到车站去接我那两个被生活压榨的同僚。</p>
涩谷被高大的水泥大厦钉入天空,牢固且喧闹地承载着这片人世间的生命。</p>
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地路过我的身旁,但是很奇怪…</p>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p>
我站住步子回眸望了眼身后,然后又跑了几步,再此猛地转身,但却没有在人群里看到任何奇怪的人。</p>
步行街上的脚步、谈笑、音乐混杂在一起像是流水似的一涌而来。</p>
“你在看什么呢?”</p>
我回过头,看着弯腰凑在我耳侧的条野先生,然后指着前方说道:““有人在跟踪我。”</p>
他摁住我的肩膀微顿,然后嗤笑一声站直了身体:“跑掉了。”</p>
提着大包小包土特产的末广先生挤过来,他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我和条野先生,然后慢慢地扭头盯着人群呆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在看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