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我可不想要你的‘蛋蛋’!” 一个无眉修士抢先说道,他的儿子被莫问天的木剑斩去了传宗接代的部位,经过治疗后依旧痛得龇牙咧嘴。 莫河东给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下耳朵和眼睛的伤口,独眼看着无眉修士道:“无眉,这是你小儿子吧,我记得他还有两个哥哥,其中你家老大还找我来看过病……” 无眉修士一摆手,冷声道:“一码归一码!” 莫河东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储物袋,掷给了无眉。 无眉的神识探进储物袋中,脸色一喜,拉起自己儿子的手转身就走。 剩下的几名少年伤得都不算重,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名修士家长,莫河东用自己炼制的丹药和数量不菲的灵石把他们打发走。 半个时辰后,莫河东带着莫问天,站在少年“小陈”的尸体旁等待着,胡八重站在远处幸灾乐祸地看戏,没有离开的意思。 唐棠和萧萧像做错事的孩子,各自躲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这场游戏升级到了如此血腥的地步,任谁也没想到。 “爹,我们为什么不走?”莫问天弱弱地问道,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 “走!?”莫河东冷笑:“走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留在这里才能够消解你闯下的祸事!” …… 许久,小陈的母亲、一名黄衣裙女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一来就扑在自己的儿子的尸体上哀声痛哭。 她未对莫家父子说出任何谴责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黄衣女修只有炼气期中期的修为,莫河东是炼气圆满期,她无法向莫河东讨“公道”,她在等能够为她讨公道的人。 很快,一群腰间别着执法腰牌的修士从天而降,领头的是疏星城三大执法队之一的执法队长,姓“胡”,名叫“胡不悔”,是胡家嫡系族人,胡八重的叔叔,同时他也是少年“小田”的亲舅舅。 小田被胡不悔带了过来,他被火灼烧过的脑袋虽然经过了简单地治疗,但仍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儿,整张脸就像被火烧过的蜡烛般“融化”了,红通通的双眼仇恨地望着莫问天。 “舅舅,就是他做的!”小田伸手指向莫问天。 莫问天刚想辩解什么,胡八重从一旁跳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把莫问天描述成一个凶残狠毒的恶童,因为让人无法理解的原因,主动攻击他们这群“无辜”的孩童。 “胡队长,您可要为我们娘俩主持公道啊!”黄衣女修抱着小陈的尸体,憔悴的俏脸上遍布着哀伤:“您看看我家孩子啊!早上起来我还在给他做吃的、教他练剑,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胡不悔得到了足够的“证词”,最后定论道:“杀人偿命!”他望向莫问天,双眼中带着冷煞与肃杀。 莫问天颤抖了下,对方是炼气圆满期修士,不谈其身份地位,仅仅是修为和人生阅历上的差距就让他无法招架。 看着胡不悔的双眼,一个“死”字映入了脑海,后背瞬间遍布冷汗。 但双方的对视只持续了片刻,父亲高大伟岸的身躯把他挡在了身后。 莫河东半分不让地与胡不悔对视,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胡不悔身后的手下已经有人取出了法剑。 “莫河东,你的儿子杀了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胡不悔在动手前劝了句,两人实力相当,能动嘴皮子解决问题,他并不希望动手。 “况且,你们莫家是无法挑战整个仙城的秩序的。”他又补充了句。 莫河东叹了口气,道:“胡队长,是非曲直并不能单靠一面之词,何不问问别人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东西,你是说本少爷撒谎!?你……”胡八重吹鼻子瞪眼道。 胡不悔抬手制止了侄子的话,对莫河东说道:“你们是‘苦主’,没法替自己作证。” 莫家父子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远处的唐棠和萧萧。 莫问天对着她俩道:“唐棠、萧萧,告诉他们,是胡八重一伙先动的手!” 唐棠小脸煞白,在胡不悔凌厉的目光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萧萧刚想说什么,却听胡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还有什么好说的!”抱着儿子尸体的黄衣女修大声尖叫。 “对啊!杀!这小子是个祸害!快杀了这小子!”胡八重兴奋道。 一共七名执法队员,有六名取出了仙城执法的制式法剑,队长胡不悔手中白光一闪,出现了一把薄薄的法刀,阳光照在刀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寒光,甚是渗人。 “爹……”莫问天被阴寒的刀光激得浑身都在颤抖。 莫河东紧蹙眉头,释放出体内灵压,与七名执法队员抗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胡队长,我爹是胡家的外姓长老唐寅……” 唐棠勇敢地往前走了两步,成年修士间的灵压对抗所产生的烈风刮得她脸皮生疼,却也未阻止她的话音:“我们是‘胡家’人,说话不会偏袒外人……” “但刚刚确实不是莫问天先动的手。” “是胡八重少爷命令这些受伤的人……” 唐棠的话未说完就被胡八重粗暴地打断,他怒吼道:“贱婢!你竟然敢歪曲事实!将来我一定要把你送进我家青楼做鸡!” 唐棠听他此言,又见他凶恶的表情,被吓得哭了起来。 莫河东见此,说了句话:“胡队长,此间之事我看还是由凤仙城主来定夺比较妥当。” 胡不悔“哼”了声,“城主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档子小娃娃间的事儿,我身为巡城队长,有执法权和处置权,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儿子杀了人,他若不受诛,恐难服众!” “另外,我劝你退到一边,别枉顾了自己性命,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自己的命只有一条!” 莫河东回头看了自己的小崽子一眼,“呵呵”笑了一声,又转头半分不让地与胡不悔对视:“我若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这条命活着又有何价值!?” 说着他手中碧光一闪,一樽古香古色的小鼎被他托在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