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上驼几块石头负担并不重,一个骑兵甩几次也能承受,六千多骑兵甩出来两万多石头造成的恶果就是圆阵溃散四下逃命,兵无战心,元樾知道完了。
“杀———!”现在轮到中山国全军压上,丘陵低矮不怎么遮挡视线,追杀一直持续到天黑。
中山国第二天并没有继续追杀,这让元樾觉得奇怪,他这次征战遇到的怪事比他这辈子听说的都多。
聚拢残兵花了两天,带着三万有气无力的败兵前去汇合另外七万部队。
他以为中山国大军会在后面跟着,配合新国大军夹击他捡便宜,可探马回报,中山国大军到了新国边境止住了脚步,就地扎营防止他反扑。
中山国军营内,国君白延昌举杯邀约:“延群,你这是哪学来的打法?那个孙成栋太神了吧!这一仗打的痛快,陪哥哥喝一杯。”
白延群摇了摇头:“大哥,大将军有令,出征不得饮酒,虽说他不在身边,可我不能不守规矩,我以水代酒陪大哥,干!”
白延昌把木杯放下了:“这是什么狗屁军规,你如此受气还不如回来,我看他还能把你抢回去?”
白延群叹息一声说:“大哥,我老婆孩子都在云州,你不让我回去?至于这军规又不是针对我一人,全军八万令行禁止,违反军规轻则禁闭重则除籍,就算我偷偷喝了,回去也躲不过监察盘问。”
“禁闭、除籍?又不是掉脑袋,你怕什么?就算那什么监察盘问,你闭口不说他又能拿你怎样!”
白延群二目失焦兀自打了个寒战:“大哥你是不知道啊,孙成栋治军不是体罚,用他的话说叫做心罚,关禁闭就是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丝毫声息皆无的屋子里,不给吃只给喝,关上三天能把人关死;除籍就是赶出新国军籍,不是说做普通百姓待遇会降低,而是脸面全无见不得人啊,监察盘问也不像你想的那样,人家只是拉家常,时不时突然问一句关键的话,聊的火热时突然问一句谁能防得住?防得住一次防不住多次,只要心里有鬼迟早会自己说出去!”
白延昌显然不信,但是他不想败了酒兴,端起杯打哈哈:“好吧好吧,随你,咱哥俩干杯!”
饮尽杯中物,白延昌擦了擦嘴角说:“虽说咱兄弟各在一方,可我知道你过得好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牵挂,这次敌军来攻能得你通风报信指点御敌之策我深感欣慰,上阵亲兄弟,我心满意足。”
“大哥,其实咱们还能在一起,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白延昌一拍桌子:“你是来劝降的?不要说出口,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亲兄弟也不行!”
“大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说时机不到是我也不知道新国能撑多久,八万精兵又能如何,天下大军多的是,我担心孙成栋挺不了太久,更不要说你了,如果新国能撑住,必然对外用兵,那时候就是你我兄弟再聚之时啊!”
白延昌眼珠子一瞪:“你说他对外用兵就是所谓的时机?意思是我得被他兼并?他配吗?”
白延群提起酒坛给大哥斟满,放下陶罐笑着说:“大哥,你觉得你的军队禁得起多少个和我一样的人攻击?”
“和你一样?多少个?”
“没错,和我一样的士兵。”
“我不想做这样的比较,这怎么能比?”
“大哥,你要心中有数啊,新国八万悍卒,我在其中的战力只能算是中下,如果一万和我一样的骑兵来袭,你挡得住吗?”
“咕噜!”白延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掉酒杯里:“中下?还是骑军,你说梦话吗?”
“大哥,要不是你是我亲大哥,这样的军机我怎敢透露,拼着掉脑袋我也要告诉你,八万铁骑啊,马头马身包裹的是真正的铁甲,马蹄铁重达半斤,你看见我穿戴的板甲了吧,寻常箭矢根本刺不透。
元樾败退,为什么告诉你无需追赶夹击?元国那点人马还不够我一部西军塞牙缝的,而且孙成栋说自家国土绝不许外军踏足一步,否则就是战争。”
白延昌只喝了一杯马奶酒却觉得一阵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