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虚而浮空，隔空捧了他的脸，视若珍宝般的，连碰一下仿佛都是亵渎。</p>
“我疼你，心悦你，此生为了你，做尽一切，只为护你周全，却亲眼见你为他舍弃一切，亲耳听你含恨消弭，你可知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林昭，一切起因皆是他的过错，凭什么你还能留在他身边？”</p>
林昭被他说得心中抽痛，却又无法感同身受。</p>
眼见绯辞眼底弥漫了深深苦痛，不知如何安抚。</p>
“你说的，我不记得了！抱歉。”</p>
绯辞苍凉一笑，喟叹，“你啊！永远都是那个道歉的人，为何便要这般心软，心软到...我竟不知该如何疼你才好。”</p>
绯辞的种种言行，似乎都证明了两人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p>
但他确实不记得了！</p>
不记得绯辞，也不记得那些许诺，更不记得，他腕间银铃的来历。</p>
他垂下眼皮，认真道：“与你说声抱歉，是因着那些前尘让你一直不能介怀，而非其他。”</p>
缓了缓，而后又言，“可不论前尘与否，终是个人恩怨，如今牵扯两国，生灵涂炭，都是不该。”</p>
绯辞便笑了起来，“你当真以为，这算得上是个人恩怨？你以为，藩国真的无辜吗？”</p>
林昭缓缓抬眼，“你....什么意思？”</p>
“你还是那么天真！”</p>
绯辞说：“前尘过往，你说忘便忘，誓言承诺，也可随意背弃，既如此，我何苦还要守诺？”</p>
“你不愿提起，我却偏偏想让你记起那些，行此一遭，你若还执意于此，那我...无话可说。”</p>
随着绯辞的话语落下，林昭手中的铃铛开始晃动起来。</p>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思绪也被周遭一切慢慢吞噬。</p>
当睁开眼，眼前早已不是那似梦似幻的空间。</p>
山清水秀，花香鸟语。</p>
他起身，见面前是一片密林，不远处，则是一片雪山。</p>
鸟儿鸣叫，突地惊起，密林中树叶摇晃，落叶成片。</p>
林昭几步走去，见到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狸正在林中玩耍。</p>
锋利的爪子捕了只鸟，叼在嘴里跳着跑着。</p>
鸟儿吓得喳喳乱叫，狐狸便用爪子抚它的羽毛。</p>
似乎想要亲近，换来的却是更凄厉的惨叫。</p>
小狐狸觉得无趣，便张了爪子放了那鸟，而后独自滚跳起来，自娱自乐。</p>
一路跟去，见它总是会抓各种各样的活物回来，却从不伤害。</p>
似乎只是无聊，寻个玩伴而已。</p>
待到日落之时，他便向着雪山奔去。</p>
雪山难行，小狐狸几次跌落，又不畏前行，终是登上高峰，见到了那头银色雪狼。</p>
它与雪狼甚是要好，每每到了夜里都要来找他。</p>
它们一同玩耍，看落日余晖，看朝阳万丈，偶尔还会去桃园山涧，听悠扬旋律。</p>
更是将自己最珍重的银铃赠与了它，并承诺只要它摇起铃铛，自己便会出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