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有两个人似乎注意到了他。</p>
两人交换了下眼色，接着端着酒杯上前。</p>
“六殿下，这是耀县带回来的好酒。”那二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p>
果然，这话说着的空挡，林昭便见到其中一个自袖子里不动声色地弄了点料向杯子里洒去。</p>
林昭不知道是什么药，但也不想平白让这人被算计了。</p>
就在那被称为六殿下的少年刚要接过杯子的时候，林昭也注了些法力惯于指腹，打算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p>
岂料少年不知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手指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p>
“这么好的桃花酿，给我岂不是暴殄天物？”</p>
少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喝。”</p>
下药的人登时笑不出来了。</p>
“怎么？不喝？”少年立刻便要发难。</p>
那人不敢得罪面前的人，抖着身子将那杯带药的酒喝下去。</p>
少年这才作罢，随将酒坛子交给一旁的人，转身离开了。</p>
林昭便又跟了上去。</p>
这时见少年到了船尾。</p>
许是酒喝的有点多，此时人已经不大能站得住，可还是尽量挺直了背脊。</p>
远处，崇山上全是白雪皑皑。</p>
近处，除了三五只河船，便再也没有其他。</p>
少年起初遥望了一会儿雪景，不久后，便毫无形象地坐在船尾的甲板处失神。</p>
他眼眶是红的，还带着点儿泪，看得林昭竟然有点儿揪心。</p>
寂衡若是也能露出这般弱势的模样，他们之间或许也不会对立千年。</p>
那酷似寂衡的少年手里似乎抓着块东西。</p>
林昭距离太远，瞧不真切。</p>
待他想要走近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魂灵正被什么强行往回扯。</p>
“哪个挨天杀的拽我？？”林昭受限，挣脱不得，不禁呐呐出声。</p>
而那少年似有所觉，竟是偏头看向这里。</p>
林昭一惊，忙抬袖掩面。</p>
动作是下意识的，做完后连自己都觉得好笑。</p>
他一个魂灵，那孩子又看不见，做什么要躲？</p>
正如此想着，却听那少年忽而开口，“你是什么人？”</p>
林昭颤了颤魂身，诧异回首，便见那少年正盯着自己。</p>
“……”他有点儿乱。</p>
这时，原地陡然起了一阵妖风。</p>
吹动了衣袍。</p>
少年站立不稳，栽歪着就要从甲板上掉下去。</p>
林昭本都要走了，见了如此情景，本能施法伸手。</p>
奈何魂灵太轻，竟是被掀了起来。</p>
救人不成，反而投怀送抱似的朝那少年飞去。</p>
他大惊，却已然控不住自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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